“我如今是大祭司的犯人呢,想自己去只怕也不能,大祭司实在是多虑了。”
百里息知殷芜正生他的气,这样僵持着不过让殷芜更加恼火,便:“我已让人将郁宵和茜霜送过来,也并非生气才将你困在这,而是京中不太平,明日我便启程去桐潭州,若顺利,两个月当可回来,期间你若有事寻我,让厉晴派人给我送信。”
说完,百里息转往外走,走到门却又停住了脚步,“阿蝉,等我回来。”
他的背影消失在门,殷芜心里的怨气再也憋不住,朝着他消失的方向踢了一脚,谁知足上的寝鞋竟飞了门去,鞋落在门外石阶上,发“啪嗒”一声。
外面静悄悄的,殷芜怕百里息没走远,怨气被窘迫冲散了大半,正想掂着脚去找鞋,百里息却去而复返,手中可不就抓着她的寝鞋?
殷芜窘迫极了,却不想让百里息知她的窘迫,垂着不看他。
他掌中握着殷芜的鞋,中带着笑意走过来,也没说什么话,只单膝跪在殷芜面前,抬起她那只足穿鞋里。
穿完了鞋他却未起,那只握住殷芜脚踝的手亦未松开,琥珀的眸盯着殷芜。
明月本应悬于天上,此时却跪在她面前。
“是我的错,害阿蝉伤心难过。”
一滴泪从殷芜腮上落,“你混。”
百里息让她坐回床上,洗了条帕给她泪。
“那日是我鲁莽,让阿蝉害怕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一说那天的事,殷芜便觉得更加委屈,泪大颗大颗往掉,“那你回来还对我发脾气!还让人跪在院里受罚给我看!”
“我是害怕,害怕这样的事再次发生,可后来想想实是我没好,想的不够周全。”他蹲在殷芜前,眸若潭,认错的态度也诚恳。
“那你一个多月都不见我,我……心里难受,你欺负我!”一直以来压抑的绪终于爆发,殷芜哭得伤心。
百里息将她抱在怀里哄,等人平静些才:“开始我的确生你的气,后来则是不敢见你,我……我怕再伤了你。”
殷芜才不信他狡辩。
“真的,你摸摸。”他拉着殷芜的手探衣袍。
殷芜被扎了似的缩回手,愕然看着一脸淡然的百里息,磕磕,“你……你!”
“阿蝉如果还想要那个无无求的大祭司,怕是不能了,现在的我满脑肮脏龌龊的想法,想要阿蝉。”
“你!?”殷芜往后退了退,有些怕了。
“阿蝉,”他叹一声,欺压住殷芜,“你猜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