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立刻减轻不少。
百里息一面用帕将指尖的药膏掉,一面抬看向殷芜,:“伸手。”
殷芜乖乖伸手,便见白的指腹和掌心上都是伤痕,是之前打碎琉璃灯划伤的,殷芜偏看了看,见那琉璃灯的碎片和碎裂的书案都在殿一侧静静躺着。
百里息从药匣中另取了一瓶药,用指腹沾了些浅碧的药膏,缓缓涂在殷芜掌心指腹的小伤上,殷芜这才回神,“嘶”了一声想把手缩回来,手腕却被抓住。
他也未抬,专心涂药,“想什么呢?”
百里息声音本就偏低沉,此时万籁俱寂,只有窗外偶有几声雀叫,这几个字仿佛穿透了层层帷幕,敲击在了殷芜的心上。
“在想……书案怎么碎了,”殷芜意识了之前被书案撞到的腰,“该不是我撞的吧……”
“不是你撞的。”百里息故意吊着殷芜的好奇心,偏不说书案是怎么碎的。
殷芜用那只没受伤的脚碰了碰他的袍角,声音的,“说呀,怎么碎的?”
百里息微凉的手掌握住殷芜动的脚腕,琥珀的瞳仁注视着她,手指忽然轻轻挲了一她的小,才淡淡:“因为它不。”
“啊?”殷芜听得云里雾里,还要再问,百里息却已起去了殿外,隐约听见他低声说了几句,不多时便有婢抬着殿将屏风后的浴桶注满,殷芜还要脸,早已放床帐装起了鹌鹑,好不容易等殿安静来,便又听殿门响了一声,她以为是百里息回来了,却听茜霜在床帐外唤:“婢来服侍圣女沐浴。”
殷芜松了一气,被茜霜和江茗服侍浴,她在冷雨中淋了一夜,人已冷得发颤,肌肤青白,被温包裹着才稍稍好些,茜霜细心给她清洗发,江茗一面仔细护着她的手不让沾,一面焦虑:“圣女的本就不好,今夜淋了一夜雨,之前厉晴的苦药算是白喝了。”
殷芜将脸靠在桶上,小声认错:“再也不这样了。”
殿外厉晴正与百里息汇报殷芜近况。
“主上走后,属一直照之前的药方增减药量,圣女也时喝药,只是属无能,见效甚微。”
“夜里又睡不安稳?”
“之前明明好了许多,可是最近一月中有半个月睡不安稳,也不好。”
“知了,你退吧。”
厉晴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属听说主上在善安县遇袭中毒,不知主上残毒可除了?”
“无碍。”
*
殷芜沐浴完来,地上的琉璃碎片和书案已经被收走了,清冷的晨光自窗牗映照来,落在榻上斜卧男的上,他已换了一白衫,衫领微敞,一只支着十分慵懒,虽闭着,却知殷芜来了。
“蝉蝉过来。”他声音低沉,依旧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