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2/2)

满室寂静。

他没有怪母亲，但他脸上的悲痛和茫然又是那般的明显，就像一个失去了方向的孩，只是不知以后该什么。

自从褚映玉嫁过来，皇后不仅没因她是替嫁而厌恶她，甚至每当陆玄愔不在府里，都会以侍疾的名义派人接她，放在自己里看着。

她面上的死气也越发的重，神恹恹的，继续说：“玄愔，母后后悔了，不应该为了给玄泽报仇，将你和映玉卷其中……林贵妃不知从何得知本当年与圣人定的约定，告诉了平王……”

皇后说：“玄愔, 是母后对不起映玉，母后对不起你们……”说到最后，她哽咽声。

皇后说完, 困难地抬手，朝他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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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映玉怔怔地看着皇后, 然后转看向坐在那里的陆玄愔，总算明白为何当时陆玄愔会打断平王的。

皇后看着儿，里尽是不舍和担忧。

皇后知自己的，随时可能毒发亡，这些年不过在撑着。

儿媳妇被人害死了, 儿也像是没了半条命。

本来应该有一个姑娘会陪他过后半辈, 两人互相扶持，将日过得有滋有味。就算自己将来不在了, 有个人陪着他, 她也能安心, 不至于连死都担心他后半辈独自一人，孤孤单单的, 没个知心人陪伴。

皇后说到最后，许是心太过激动，差就昏厥过去。

褚映玉心里难过，她意识地朝皇后伸手，想让她不必自责，然而她的手却只能穿过皇后的。

陆玄愔沉默地看着她。

皇后掩面，嘶哑地：“当年，玄泽被他们害死，本不甘心，本想要为玄泽报复，想要所有害死玄泽的人都付代价！可是最后死的只是几个朝臣，该死的人却好好地活着……而最该死的人，仍是……”

陆玄愔终于开，喃喃地说：“不是，您的错……”

之位，然而他又是嫡，不将来是哪个皇登上那位置，都会忌惮他，甚至可能不得善终。

正是因为如此，她知此时他有多伤心, 那些后悔、痛苦的绪, 快要将他压垮。

她没有说“最该死的人”是谁，但在场的人都明白。

好一会儿，她在嬷嬷又喂了一颗药后，总算缓过来。

“玄愔……答应母后，好好活着！”她困难地说。

难得他终于动，上一名女，以他的, 一旦上, 就是一辈。

正是承乾里的那位帝王。

皇后当年虽是为了给先太报仇，才会威胁元康帝，与他定协议，此举也是为了保住小儿。只要将来上位的是陆玄愔的孩，陆玄愔成为摄政王，届时谁敢对他不利？

陆玄愔僵地坐着，最后仍是伸手，由皇后地拽住他的手。

可这一切都被自己毁了。

皇后支撑不了多久。

他手里有兵权，将来他的儿是皇帝，这摄政王名符其实，谁能反他？等到小皇帝大，他也老了，正好可以放权，功成退，一世荣华无忧。

既然如此，那就让孙登上那位置，由儿当摄政王。

褚映玉看到皇后的伤痛自责，原本她的就因为中毒熬不了多久，这次因为自己的死，更是加剧她的破败。

以前不明白，只以为皇后不忍心看她独自一人在王府，也是给世人看，她这皇后还是喜儿媳妇的。

慧贵妃确实被赐死了，可是二皇和四皇只是被赶去守皇陵，还好好地活着。而那位罪魁祸首的皇帝，也只是摆悔不当初的模样，继续当着他的皇帝，继续风快活，左拥右抱。

他没有了活着的目标。

儿媳妇没了，她很快也要死，以儿执拗的，未来的日那么，他一个人要怎么办呢？

若不是他纳了前朝的遗贼，贪图她的，封她为慧贵妃，荣之极，过于纵容，何至于让慧贵妃联合二皇、四皇一起害死太陆玄泽。

褚映玉的眶，掩袖而泣。

皇后已经尽可能地为他筹谋，让圣人送他去北疆，拿到北疆的兵权。

是以一直盼着有个人能陪着她的儿，在她死后，他也不必太过难受。

或许没有当场杀了平王，也是他努力克制的结果。

可是她没想到，会因此害死儿媳妇。

第129章

当娘亲的, 如何看不儿的变化，看着他渐渐地喜上替嫁的妻, 里心里都是她。

现在倒是明悟，皇后这是在保护她。

这并非是皇后的错。

是啊，为何皇后要如此自责？

皇后也不想这样，她已经在尽力地保护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