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相伴数年,他在裴筠面前幼稚又嚣张,从不曾掩饰自己。
“某人不会还在梦里哭鼻了吧?”
……
年少相逢,窦初开,兜兜转转险些错过,好在这份埋心底,于彼此心中生发芽。
他缓缓睁开:“皇后替我更衣吗?”
裴筠直起来在他上轻啄,中笑:“快些,否则我迟早落得个红颜祸的名。”
“啊——不想上朝。”
甚好。
裴筠准时起了,钗横鬓,睡蒙眬间,仍不忘提醒侧之人:“燕怀瑾,你该上早朝了。”
而今霜雪落满,往后相携到白首。
她桃中雾霭蒙蒙,却依旧认真地对他说:“燕怀瑾,你记好了。”
月光从半开的窗淌来,枕边好似生了一层厚厚的银苔。
听到此,裴筠只觉得荒唐至极,恨铁不成钢地拍拍他的后脑勺:“燕怀瑾,该说你傻还是你笨?这像我会说的话吗?”
两人真诚,坦,赤诚又烈。
距景安帝登基已三年有余,大齐依然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你如今几岁?”
“梦见你说,要嫁给皇兄。还让我另娶别的姑娘,声声说,从未过我。”
室渐暗,却无人敢灯。
四无人,唯有隐忍与意织。
“佳人在怀,从此君王不早朝么?甚好。”他礼尚往来地亲回去。
见我说什么了?”
“登徒。”
燕怀瑾心安理得地认,手指缠绕着她的,二人相视一笑。
“……”
连昏达曙,晨光熹微。
相伴几年,两人都太过熟悉彼此。
年年岁岁,四季转,又至惊蛰。
反客为主是他的惯用伎俩,燕怀瑾拿她的簪,挽过她的青丝,修的手连于背上的胎记。
格老的,她真将自己给摸得透透的。
燕怀瑾摇蹭了蹭,不免喟叹——她太了解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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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是你。
万幸,醒来以后,她没有消失,没有哭着从他前离开。
听懂他的意有所指,裴筠微叹一声,一手抬起他的,一手蒙住他邃的黑瞳,落一吻。
年轻的帝王弯腰,于蝴蝶骨的胎记落虔诚的一吻。
“……”
在小青梅中颜面全无的燕怀瑾试图挽回自己的威望,然而只是徒劳:“换作旁人,我倒不会如此难过。”
番外六:芳华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