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并不总能记得清晰,在脑海里时明时灭。
可此刻提笔,竟字字句句都分明。
我时常因此,困于噩梦之中,痛苦不堪。
可应抚大师劝解,那日我所作之抉择,大概是因果的岔路,谁知旁人所劝的那一步,是否真的正确,而我此时的选择,又必定是谬误。
应抚大师临走前,由我一盏琉璃与一枚观音玉佩。
玉佩中篆刻“菩明”二字。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何惹尘埃。
他:此与我有缘,可挡煞,可化劫。
更:数年之后,有两位贵人。一是我的血亲,二是故人之后。直至那刻,冤孽方可化解。
若是从前,我必定半信半疑,可此刻的我,只愿全心全意地信奉。
望佛宽厚,施舍庇佑。并非庇佑我,而是庇佑芸儿。
我不足惜。】
梁屿琛静默几秒,翻开最后一页。
詹佑津,不知你此时,是生是死。
算来算去,无论我如何逃避、躲闪,我总归,对不住你。
你对我说,你被他们追捕,必定无法脱,只能由我去报警。船舱里二十八个小童,都面临灭之灾,即将会惨遭杀害。
你还对我说,不需担心你,你虽不知晓那主脑的份,可你曾救过他的孩,他暂且不会杀你。
我曾一心执行的,我想要救那些无辜的孩,更想救你。
你是甫源的儿,我见过你几次,又怎舍得狠心让你送死。
我躲在暗,看着你逐渐跑远,又见追捕你的人匆忙而过,领那人眉心一颗黑痣,凶神恶煞,好生可怖。
当时我虽胆怯,颤抖,但仍未退却。
可待天渐明,周遭一切沉寂。我踉跄奔至警察局,正呼救,从门来的,一整肃警服,神刚正不阿,气质凛然之人,竟就是那领之人。
我望着他眉心一颗黑痣,几昏厥。
后小员警追问,崔先生,您说,我们听着呢。
又见我目不转睛盯着那人,便悄声介绍,那位是新上任的局,手段和关系都厉害着呢,可以通天。
他沉沉地望过来,开的声音平稳、淡然。
“这位同志,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我大惊失,只转,落荒而逃。
我并不知晓,自己是否已经败。
但后来的我方才知悉,一切不过是我的心虚在作祟。
他们本没有发现,你与我曾有过危急关的生死托付,更不知我受你所期,背负通风报信求救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