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有这时候还没有将发剪到后来那么短,脸也显得稚一些,如今哭得满脸都是泪,气都不上来。我实在没想到这样的事我这辈竟然还要再经历第二次,抬起左手,才发现那无名指还在,我这时候,还没有将它切来。
我在四周看了一圈,却是没有人来赶我,甚至连赵明夷的母亲也只是脸苍白的坐在一边,我往前走了两步,只见在团团朵的簇拥,赵明夷安静地躺在灵柩里,两手叉,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相比于之前在仓库里发生的事,赵明夷葬礼上的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这辈都不可能忘记,我看着她躺在那里,心中苦笑,猜她大概又想我了,所以忍不住来查岗,又要叫我经历一次这个。
“你要是想再看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我脑中隐隐冒一个念,忍不住就这样说了来,我站在灵柩旁又看了她一会儿,很快便走到灵柩的正前面,扑通一声跪了来。
就算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当时我的一切都像是刻在我的骨血里一样,那个时候,我以为这一切是疯狗替我的,但直到最近我才意识到,疯狗是我的一分,我当时会那么,是因为我想那么。
周围人的反应一如当年,老太太一站起来,和我说“你不用这样,不是你的错”,赵大有好不容易哭停来,着鼻冷笑:“你现在再作这些样有什么用?人都走了。”
我看着照片里的赵明夷,笑:“如果她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大概会觉得很吧,会说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还会狠狠嘲笑我。大有,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看上我,但是既然她看上我了,如今她走了,我总得给她留什么。”
我气,低看着自己还完好的左手无名指,从袋那个熟悉的位置拿一把弹簧刀来,记忆里这把刀是我爸叫我带着防用的,我因为这辈都没有过见义勇为的机会,所以几乎没怎么用过,记忆里第一次用,似乎就是在这个葬礼上。
赵大有看到我手上的刀,她还并没有意识到我要什么,继续冷嘲讽:“不要告诉我你要在这儿殉,她辈肯定能找到比你多了的人,你不要再缠着她了!”
“她的辈不会是我的,但我要把我的这辈给她。”
我说完将左手放在石砖上,拿刀毫不犹豫地便卡着左手无名指的指节切了去,虽然已经是第二次了,但还是疼得我前发黑,血几乎一就飙了来,溅得到都是。
我这个位置选的很好,从老太太和赵母的角度看不太清我什么,唯一目睹全过程的赵大有直接给我吓傻了,等她反应过来,我已经将整无名指切了来,在剧烈的疼痛我得厉害,赵大有似乎终于意识到我了什么,发一声短促的尖叫,一扶住了我,骂:“冯默你什么!你以为你这样就会开心吗!”
虽然我已经提前准备好餐巾纸止血了,但这个东西原来毕竟是泪的,照现在的血量实在不太用,我脑袋发,有些恍惚地想早知要再切一次手指,我就应该自己准备纱布,也省的把赵大有吓成这样,之后又该当着她的面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