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有所反应便已经被一把捞了起来。
常年受战所扰的边城自然比不得京中,但除夕夜里也是极尽所能地闹起来。两地习俗略有不同,所以当衔池远远望见有一群小姑娘正围着篝火舞时,登时来了兴致,转看向宁珣。
她中亮闪闪一片,不必开宁珣就知她在想什么,松开她手,将她的大氅系:“去吧,自己小心些。”
毕竟年纪相仿,又正得开心,衔池很快便其中,也不必旁人特意教她,她看了两遍,慢慢便跟上了她们的舞步。
了几圈,篝火愈烧愈,趁着正闹,她旁一个红衣小姑娘搭上她的肩,“看你不像是这儿的人,是新来的?”
衔池意识望了一宁珣的方向——他离她远着,正靠在墙看着她。这么远的距离,也不怕会被瞧见。衔池信:“是随商队来的。”
红衣拍了拍她肩,“那你运不错,这时候来刚好,再早几个月,可就不是的光景了。”
衔池犹豫了一,“云丰总受契丹所扰,想必……日不太好过吧?”
“先前确实不好过。但自打太殿来了,便全是好消息。”红衣朝篝火扬了扬,神采飞扬:“你还不知呢吧,在我们这儿,除夕夜家家都要篝火,由未婚的女围着篝火舞,祈祷来年风调雨顺,家人安康。”
“这个大篝火,便是给太殿的。”
衔池一挑眉,“太殿?”
“是啊,祈祷太殿新岁里福运亨通。”
衔池望了宁珣一,很快收回视线,中不自觉盈满笑意,扭问她:“大家……不怕太么?”
她登时瞪圆了睛,反驳:“怎么会?太那样的份,我们敬畏自然是有的,但太殿是好人,是天底好的人,哪有怕好人的理?”
看衔池一知半解的样,她刚好也累了,拉着衔池坐到外圈,兴致地开始讲起来。
五年前,所有人都说云丰要失守,那时他们都以为朝廷要舍弃云丰了,倘若大军一撤,她家里上有年过六十的祖母,有尚在襁褓的弟妹,必然来不及逃。契丹人残暴,夺城后屠城也是常事,就在他们一家绝望等死的时候,是太死守在了此地,将云丰护了来。
而今岁,云丰城守军本是屡战屡败,人心惶惶之际,太如天降神兵,不仅守了云丰,还让契丹退兵,让他们能安安稳稳过一个年……
等她讲完,篝火的火光已经弱去一些,有人添了柴,火光“噼啪”一声,熊熊而起。
“你看,这儿舞的这么多人,都是为太殿祈福的。”
衔池看向篝火堆,慢慢笑起来。
什么徒劳无功,若真有神佛在上,这么多人为他祈求,他一定会福泽厚。
一定。
正时将到,人们已经在准备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