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池,松开他的手。
于是她便自己守在了书房里,等着宁珣回来。
她看向书案上那堆东西,意识到不能藏。
二皇的声音逐渐近了:“皇兄不在?刚刚还一同在皇祖母那儿用膳,怎么皇兄回来得比我还慢些?”
怪不得,宁珣同二皇、四皇,乃至乐公主的年纪都差得不多。而乐后面,便只有六公主和七皇——两个小殿过了这个年也不过才四五岁。
这堆东西藏都没藏,放在屋里,一会儿蝉衣回来,轻易便能看见。
宁禛两大步跨过阶石,见着书房的门近在前,那扇沉重的金丝楠木门却倏地在前打开,从里匆匆来一人影,而后又“砰”一声飞速关。
宁珣将她胳膊放去,静静望了一会儿她格外安静的睡颜,慢慢俯去,双印在她上,很轻,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却停了很久,珍而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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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应当是被截获的,但不知是写给谁。信里容大同小异,详细记了圣人这一日的行踪,吃过什么,看过什么,又见过谁……
衔池了一凉气,将信放回去。
他话还未说完,她便彻底睡着,呼平稳,抓着他手腕的手都松开。
毕竟他这东跟筛似的,怕是谁的人都能来。
一段时间才能奏效。”
是二殿。
帕重新扔回铜盆中,他起,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外袍披上,又去吻了一她眉心:“孤去净室,你先睡。”
有人一路小跑着追着解释,但声音太小,衔池听不真切,只听到二皇朗笑了几声,“无妨,我去书房等着皇兄就是。什么正殿,我们兄弟间,哪还需要这么见外。”
衔池把蒙在被里,听着他拧帕,心里暗暗想着,幸亏蝉衣喝了那蒙汗药,不然明儿一早宁珣前脚刚走,后脚她怕是就能被蝉衣的笑声吵醒。
蝉衣比她早醒了一个多时辰,对昨夜的一切浑然不知,只以为自己是吃酒吃醉了。
他上有清气,沾着凉意,衔池闭着睛,刚伸手去抓住他衣袖,便立松手,将胳膊缩回被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都隐隐泛起了一丝鱼肚白,他才回来。
他了她的脸,“嗯,所以不睡了。你若是不困,不如……”
她自己毫无绪地寻思着,直到外一阵嘈杂,隐隐听见人此起彼伏的问安声。
她翻了一遍,是些小福收受好的记录,夹杂了几封信件。
所以午后她轻易便将蝉衣支走,从陌生人那儿拿到了沈澈许的东西。
被舍的棋是她。
藏了再被找来,况只会更糟。
熙宁郡主生辰那日,还有宁禛来东搜书房那日,看小福的络样,怕不就是二皇的人。
那人影正挡在门前,恭谨向他行礼问安:“婢给二殿请安。”
沈澈为了保她这步大棋,舍弃了小福?
衔池抓住他的手,轻轻在他掌心挠了挠,又了,权安抚。
宁禛不得不停步,眯着打量了一圈——是他送来那个舞姬。
衔池琢磨了一会儿,索还是都放在那只大盒里,提去了宁珣书房。
小福贪财,兴许不是效忠宁禛,只是朝臣贿赂,才有了这些信件。
东西不少,那人是提在一只大盒里送来的。
衔池猛地站起,霎时浑冰凉。
不能让他书房。
那些信件中并未言明是写给谁,换句话说,这些信在谁那儿,谁的嫌疑便更大些。
宁珣叫了。
他坐到榻边,存心用手去贴她的脸:“困成这样了,还不睡?”
还有一可能。
她撑着神开,话音糊不清:“殿一会儿是不是还要去朝贺?”
衔池再醒过来的时候,日已经到了正中。依着惯例,宁珣这顿午膳要陪着太后用,她便没等。
等着也是等着,衔池百无聊赖地又翻了一遍。
为今之计,只能是拦住二皇。
这是死罪。
作者有话说:
偏偏今日怀和也跟着宁珣去了,偌大一座东,她竟不知还有谁是全然站在宁珣这边儿的。
她拿着东西去了书房,本想放便回去,又隐隐觉得不妥——万一落别人手中,这些东西要如何解释?
婢将送来便退去,一直规矩低着,一不该看的都没看。
说不通。毕竟是御前的大公公,说舍就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