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沉着?心间的怒意。
给出这些便是让大盛倒退至少两年。
“燕帝这是议和,还是想挑起两军战火?”
“你不同意。”霍止舟说:“那?你将?它吃了,我?就不要了。”
短暂的错愕停在温夏脸上。
霍止舟只凝望她。
温夏红唇微张,不再问是不是当真,拿起案上的乳酪栗子糕送进?口中。
她的吃相一向优雅而细致,可在这一刻却?快得几口便咽完。
霍止舟笑了。
这笑很轻很浅,恍惚还像那?个叫十九,或者是温斯和的人。
可龙袍加身,江山子民系于肩上,他很快便恢复那?个运筹帷幄的年轻帝王:“落印吧。”
擎丘呈上他事先拟好的盟书?。
温夏看完那?些条约,竟一时?不知?方才他提的要求到底是真想要财帛,还是只为?了逼她吃下栗子糕。
她放下盟书?:“燕帝有要求,我?也有。”
“燕帝伤我?鄞庆,违背之前?休战盟约,为?表燕国诚意,请燕帝在盟书?中加上‘百年不犯我?大盛疆土’一条。”
霍止舟望着?她许久,接过擎丘递来的笔加上此条。
他问:“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温夏道:“两国征战已久,会拖国力,又?都有乌卢这个部落。希望你我?两国能开?启边关国门,互市交易,为?两国商贸运转让步,也让百姓多一门生计。”
霍止舟把这条加了进?去。
温夏逐字看完,落下了戚延的帝王玉玺,与霍止舟互换了盟书?。
她起身施了一礼,正要抬首转身,霍止舟唤住她。
“我?这里很痛。”他按着?旧疾处:“夏夏可不可以再抱一抱我??”
温夏淡淡的目光从他祈求的脸上掠过,转身踏出竹亭,坐上戚延的銮车。
天色烟雨朦胧,飘飞的细雨如千万缕情丝,丝丝坠在满地泥泞中。
霍止舟久久立在风雨中,高高在上的龙袍翻飞着?,却?似一个孤家寡人。
……
盟约一定,燕军便已拔营退出鄞庆,在燕国南关城等候盛军。
五日后,赶来的援军穿过鄞庆,前?去与燕军汇合,助燕军攻打瓦底南枝城。
温斯行?的伤养得差不多了,唯有腿还需杵着?拐杖。
温夏依旧等在鄞庆的营地里,温斯行?劝她回北地,她没有答应。
派出去寻找戚延的队伍都没有带回有效的消息。
温夏不知?戚延身在何处,云匿轻功那?么好,出去寻了他好几日都没一丁点线索。
十日过后,梁鹤鸣与阮思栋也赶来了。
之前?便是梁鹤鸣为?戚延接江湖那?些挑战帖,他也挨着?江湖中打探,跑了三座城都没有戚延的消息。
入夜,营地的天空缀满星月,点点星辰闪烁,没有战火的夜格外?静谧。
温夏坐在那?棵榆树下。
长案上置着?酒盏,杯中只有极淡的清酒。
她饮了一杯,想再倒时?被白蔻与香砂劝住。
她们二人是前?日才赶来的,奉太后之命来请她回去,可温夏还是想再等一等。
温斯行?杵着?拐杖坐到她案前?,陪她喝着?这不会醉人的淡酒,和她像在北地那?样赏着?山野星月。
从前?这样的时?光是他们温家兄妹五人的,而今一切都不复了,她也只想等到戚延。
温斯行?聊着?聊着?,说到担心她的温斯来,说到戚延。
“老三信中说,皇上在乌卢时?就像现在这样,一点没拿捏架子,会顾着?小?兵小?将?。他保护当地的村民就算了,还不许盛军去馋人家的牛羊。他的确是变了。”
从那?个恣意暴戾的帝王,变作守卫山河的大丈夫。
“夏夏,若是我?们等不到皇上呢?”
虽然这样问很残酷,可温斯行?还是不愿温夏一味地沉溺。
温夏托着?腮眺望远方的星空:“应该可以等到吧。”
“他一直都命大,在郯城关的军营时?,他将?我?从乌卢救出来就差点残废了,连坐也坐不起来。太医与卫先生都说要看他的造化,他就真的挺过来了。”
“他如今应该受伤严重,是爬不起来或者动弹不了那?种,所以才会不来见我?。”
温斯行?不再提最糟糕的情况,只道:“二哥陪你一起等。”
温夏很是愧疚。
温斯行?应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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