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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路程,林誉之没怎么停,杜静霖在副驾驶座上睡得一声不动,像一块儿底的石,也不知他是从谈话中觉到羞耻,还是怎样。林格除却上车的困倦后,现在清醒到连闭养神都觉得浪费时间。
“我已经订好了三间房,”林誉之平静地说,“去了就能办理住。”
可,她那个时候的确也还小,阅历浅,还在上中学的人呢,哪里懂什么;林誉之已经上大学了,那——
杜静霖说:“但是有太暧昧了吧?你们不觉得吗?”
“在林爸狱后,我只想怎么让妹妹顺利读完书,正常生活,”林誉之说,“暧昧是生活舒适的人才会有的烦恼。”
“从你和我解释要去那个酒店找人盖章时,”林誉之
她又裹了裹肩膀上的毯,侧脸看,千山万,白雪皑皑,迢迢远远的路。
再多的,看不到了。
“我和格格当初算得上相依为命,”林誉之说,“我们连吃饱穿都要努力去维持,静霖,这已经是我们的习惯。”
那穷困潦倒的况,兄妹俩相依为命地生活,连日常的基本需求都需要努力赚钱来满足,又怎么会奢侈地想是不是过于暧昧。
林誉之说:“怎么?”
他知吃妹妹的东西会不合适吗?还是,他只是单纯地不想浪费粮?
杜静霖张,“不会”两个字还没,先被林誉之冷冷淡淡的声音截断。
杜静霖不说了。
小鸵鸟把脑袋从沙中探,林格通过后视镜看主驾驶的林誉之,想要看到真真切切的他。
第一次时林誉之早早准备好的小雨衣,他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语,什么“就算是亲妹妹……”的疯话,还有“如果知你不是我亲妹妹我早就……”
“我没去过那边,但知现在是白山的旅行旺季,”林格说,“那个酒店太贵了,附近还有其他酒店——”
林格也没有继续接去,她当然知林誉之说得都是事实。
可那些都是林格和他“化戈为玉帛”之前的事,自从林格心甘愿、打心里叫他一声“哥哥”后,林誉之就再没有这些“洁癖”了。
之前没人提到过。
林格开:“哥。”
她试图从后视镜中捕捉林誉之的变化。
“什么时候订的?!”
他好像,好像从来都不是她以为的那样,是一个心无杂念的好哥哥。
喔,当然,那是她成年之前的事了。
他一改那些作风,巾随便给她用,床让她随便坐,哪怕林格用他的餐吃饭,林誉之也不恼。而在林臣儒狱、龙生病后,林誉之也开始默认地会解决掉她剩的。
很多人都说,是他妈妈杜茵茵抓着不放。
林格的胃不大,在外面吃饭时,她有时多了,吃不完,剩的粥和面,妈妈和林臣儒也都会继续吃。
林格不知。
现在不是了。
林格惊讶:“你不会吃你表妹剩的东西吗?”
他的发际线依旧,虽然是医生,但没有脱发,也没有什么皱纹,这个人基因好到似乎并不会衰老,永远都健健康康;他的睛一如往常,只是少了很多专属于兄的温和。
誉之之前的确是洁癖的,他的巾,她误用了一次,他就再也不会用了;他的床上不能坐人,不能在他房间里吃东西,桌上的书不能碰,洗漱用品也都不允许其他人动。
林格总觉自己距离真相、真实的林誉之又近一步。
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当初林臣儒给他爸爸司机,因为收受贿赂了监狱,实际上,这本来就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
她以往年少气盛,恋时风得意蹄疾,不会细细去究这些;分手后一度陷抑郁沼泽,整个人都如躲壳中的小蜗,又像把埋沙里的鸵鸟,企图通过不看不听来逃避。
从一开始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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