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废了好大的劲,才将这蹲在草丛里的鬼劝到校门口的球状大理石上坐着。
清云镇的鬼早被道士“清理”干净,阿星很久没见到同类,上次见的还是那只小狗鬼。现下在异乡碰到个小女鬼,她还觉得挺亲切的。
“你叫什么名字?”阿星友好发问。
女生没什么表情波动,既不惊讶为什么他们能看见她,也不回答阿星的问题,只是低着头,无声落泪。
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但遮不住她脸颊上的斑斑水痕。
阿星抬眸求助徐云书,徐云书眼含无奈。
他刚只是叫了她一声,她就快把自己缩成一团,直到阿星出来唤她,她才极慢地从草丛挪出。
徐云书用口型说:“她好像怕我。”
阿星讶然,这么无害的小道士也会被讨厌吗。
她打量着面前女生,女生穿冬装校服,灰黑色的棉袄与裤子,胸前印着学校logo,别了枚校徽。
阿星仔细瞧了眼,高三(4),赵璇。
“璇璇,”阿星立刻开始套近乎,亲昵地喊她名字,用一种过来人的温和语气劝慰道,“不哭了,反正咱们都死了,再难过的事也到不了咱们头上。这辈子已经结束了,下辈子过得开心一点,好不好?”
赵璇偏瘦,下巴尖尖的,校服穿起来宽宽松松,看上去柔弱安静,一落泪,阿星顿时起了怜惜之心。
她站着,赵璇坐着,她便自来熟地摸摸她的头,让她靠着自己。
也许是感受到阿星身上来自阴间的气息,赵璇没有排斥她的接近,反而将额头抵在阿星腹部,眼泪落进她的旗袍裙里。
“唉。”阿星若有若无地叹了声气。
各人有各人的难,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会选择死路呢。
“算了,你哭吧。”她摸着赵璇马尾喃喃道。
无处释放的委屈似在这陌生的鬼上找到慰藉,赵璇蓦地情绪失控,放声大哭起来。更茤鼱綵恏呅在????bs.???獨傢更新璉載 請ㄐㄡ鑶棢阯
她抱住阿星的腰,呜咽了几声。
含糊细碎的声音里,阿星辨认出她说的内容。
“妈妈……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阿星顿住,眼神询问徐云书,徐云书轻点了下头,阿星没太懂,便顺着赵璇的话往下说:“妈妈不该怎么说?发生什么事了,可以告诉我吗?”
“林老师……”
甫一开口,赵璇打起了颤,俯着身,不断干呕,半字也说不下去。
她像在寒风中吹了几小时那样瑟瑟发抖。
阿星抱了抱她,轻轻抚拍她的背。
还想再问,一个着急的男声打断了她的话。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啊。”
一个打扮得五彩斑斓的人飞奔了过来,二十来岁,樱木花道同款红发,身穿绿色棉袄,背个粉色包,耳朵上穿了三四个小环,每个环颜色都不一样。
跟一身黑的徐云书比起来,他靓丽得像一只孔雀。
孔雀跑到阿星和徐云书跟前,扬声质问:“你们想干什么,放开她。”
阿星脱口道:“你能看见我啊?”
“废话,老子就是干这行的。”孔雀骂骂咧咧,像是自言自语般,“天杀的地府佬儿,骗老子干这苦差事,他要是提前说每个月还有业绩要求,老子才不会签那破合同。真操了蛋。”
说着说着,眼风扫向一语不发的徐云书,见着他那浅瞳,大骂道:“淦!想抢生意?”
他的脾气跟他发色一样,音量也是。这一声喊得极其洪亮,赵璇浑身一哆嗦,直往阿星身后躲。
阿星也不是个吃素的,听他吼人,拿出干架姿势反吼道:“你有病吧。”
孔雀男闻声又将矛头转向阿星,“淦!你也……”
才说三字,阿星身前挡了一人。
“我们只是路过。”徐云书礼貌解释,脸上是惯有的温和,“不是来抢你生意的。”
那人狐疑:“路过?”
“你这又是开着阴阳眼,又是带了小鬼的,你跟我说是路过?”
“你当老子傻杯吗?”
阿星在心里接话,我看你就是个大傻杯,她实在没眼看这人身上花哨的配色。
听他这么讲,徐云书判断这人八成就是黎北地界的走阴人,他无奈补充:“我没签那合同,所以,我并不是专职走阴的。”
余晖听懂了,面色缓下,旋即又暴躁起来。
淦!他没有业绩压力!
好羡慕!
“ok,那是我误会你了。”余晖自报家门,“余晖,白云观。如你所见,现在在给地府打工,你怎么称呼?”
“徐云书。”
既然不是竞争对手,余晖很快进入工作状态,两人简单交换信息后,一同看向阿星身后的赵璇。
他们交谈的间隙,阿星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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