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在哪里?」
亚麻律细数多年来走的每一步,无目的的空虚或有目的的离,都是为了遗忘。遗忘自己因为恐惧,因为对家的贪慾所犯的罪行。
「应该是『中华民族英雄传说二代』,简称『中二』。」
「随便。」
穆林坐在对街一辆特显年纪的大眾桑塔那轿车,座位旁放着望远镜和指向麦克风,他透过传递到pad上,发自汪家的监听实况,一如既往的执行监视亚麻律的任务,不时将最新况回报给王亮。
「老师,我看亚麻律快不行了。……嗯……嗯……是的,郑紫提了想跟他一起生活的要求。……后续就给其他组员行?……好的,我知了……」
十多年心无的生活,让他想起「先天无痛症」(cip)患者,一个受不到疼痛的人,会对生活中的诸多危险失去警觉力。受了一小伤也无法察觉,直到伤开始发炎、化脓,引发更严重的疾病,有趣的是直到死亡,患者都不会到生理上的痛苦。
在零度低温的上海街,亚麻律不知自己走了多久。
「我看到南京就有气!」亚麻律非常不兴,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有这恶劣中又带有一番快的受。
他在转角的超商抱了几瓶jaiel's威士忌,问店员说:「你们有卖火柴吗?」
他差一个踉蹌,摔在大路上。他坐在人行,靠在一栋大厦门前。
「想班想疯了你,快跟上去!」穆林的声带因为突然激动,发刺耳的破音。
在家的完与不完的定义上,亚麻律甩开退维谷的理智,他决定在他的大脑爆裂之前,把握最后机会,验为人该有的受。
穆林为亚麻律到一丝同,当他有力气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候,他了错误的决定;当他有能力正确的决定时,却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实现。他很难说明中那闷气,他对亚麻律有期待,或者对亚麻律有一过度的投,他希望亚麻律能够重新振作,能够好好活去。
电铃没有回应,亚麻律是心非的自我嘲讽:「看来郑紫不在家,真是好极了。」
亚麻律二十几年来没有玩过网路游戏,他只是想验玩网路游戏的觉是什么。在纵角在地图上走了半个多小时,亚麻律关掉游戏,打开officeword,想要写些什么。他想写给黄达,还有郑紫,以及章秀华。他想写给一些跟他有关係,让他有话想说的那些人。
发声。
「过期的也没关係。」
「要菸吗?」
亚麻律发现,他竟然在没有方向的况,走到郑紫的公寓楼。
「领导决定将这个个案『封存』了吗?」同事陪穆林守了一夜,打了一个哈欠,问。
「还有报纸吗?」
亚麻律走网吧,从塑胶袋拿一瓶jaiel's,直接对嘴喝了起来。
「就是最火的网游。」
亚麻律觉得自己的在腐烂,因为他的心早已先腐烂了。在他为了维护存在的价值,各残酷的行为,他是无的,但所有的血腥残酷都烙印在灵魂的白板上,他只是觉不到,直到心的伤开始发言、化脓,导致引发回天乏术的重症。
他在里待大久,过于习惯没有光的温。他以为在自己,实际上不是,他只是放弃敞开双臂与他人拥抱的权力,沉溺于拥抱自己的空虚。一切空虚都是假象,都是妄想,但假象与妄想,同样无法从一个人的灵魂中抹掉。
「啊?『夯』是什么意思?」
但他每打个两三行,就把打过的文字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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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遗失了郑紫的电话,只能希望郑紫在家,听到他像是要用全全的力气,才能动的门铃。
他打开菸盒,了一,被呛得连连咳嗽。周围小他十几岁的年轻人见了,都在取笑他。
「谢了。」
「那这个吧!」店员丢了一包金包装的盒「南京」给亚麻律。
「过期的麻买。喏!这些送你。」店员从柜台面拿了一大叠旧报纸,送给亚麻律。
「要买报纸去报摊买,我们不卖。」
「给我两个防风打火机。」
亚麻律提了一个塑胶袋的东西,走一间网吧。问柜台店员说:「请问现在最夯的网路游戏是什么?」亚麻律从未这这项让年轻人疯狂的活动兴趣,他想试着让自己沉迷一件事。
魏云祺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咯咯笑说:「今天办好这件事,教授承诺要帮我们争取的上海籍,看就能到手了。」
他听完王亮的指示,对负责驾驶的同事说:「我们走。」
亚麻律恍恍惚惚的离开小区,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就像掛了一台关不掉的收音机。
染了一绿发的店员说:「你是逗比啊!这年大家都用打火机,没人用火柴了。你上淘宝找找,也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