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中一人影慢慢的站了来,凝视着两人离去,嘴角失守的扬起,咙中发银铃般的笑声。听起来悦耳,然而这样的夜,在这间练习室中,却显得诡譎莫名。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还是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察觉到对方的温,结实的背浸满汗,发也是,同时能想到刚刚他救自己是费了多大的劲,也想到现在两人的姿势。
「不要——」
走了两步,随即又被阻挠。「我送你。」
晓霜没有多想,前的状况也让她无法思考,她只能照。
「我、我先回去了。」晓霜打破寂静,她害怕他会问,那样她不知怎么回答。拖着右脚,扶着栏杆,一跛一跛的往前走。
慢慢上移,卡在栏杆上的右脚在这时还僵直着,不时利用痛觉表达它的存在,然而晓霜没得抱怨,因为对方尽力的抢救她。
刚刚,在那一瞬间,她看见了什么。一双脚,苍白的小、泡泡袜、制服的鞋,也许还有些许的裙摆,那是夏季的制服。
「怎、怎么了?」卓圣颐问她,揽腰将她抱起。
晓霜轻轻推开卓圣颐,想自主站立,可是才推开一些,重心随即偏离,让她不得不撑着一旁的栏杆。
卓圣颐抱着她,往楼梯走去。晓霜有一衝动想将脸埋到他怀里,虽然她压抑住这个念,但是也提不起勇气再度确认练习室中的东西。
她从地上爬起来,朝晓霜追来。
此刻她只想逃跑,逃离祂的诱惑,逃这里。
这嘶喊,门把如获释放般喀噠的开了。杜晓霜衝了去,四周还是漆黑的,可是她却看到光亮,追逐着光亮就能摆脱恶灵,她信。
那像是蝴蝶终于脱离蛛网的的愤怒咆哮,却又像是哀伤而凄厉的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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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源瞬间放大,笼罩着她全,轻松、自由,彷彿再也没有困扰了。
左脚的知觉还在,只是一瞬间被右脚的疼痛掩盖,如今它从脚踝延伸到小。
用力的将上撑起,迎合那隻救赎的手。
卓圣颐将她的手撑在自己的肩膀上,走了两步晓霜又停来回看着练习室。
「没、没有。」她回答,声音恐惧的不能自己,脑海中满是惶恐,甚至默许现在的姿势。
她的右脚悬空,试探的将它放回地面,犹如一电击刺痛全,看着右脚,就是隔着包裹在袜,还是看的来它多么吓人。
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着前方光源衝去,后传来一声大吼:「杜晓霜——」
右脚剧烈的疼痛着,觉自己倒掛着。
天啊!不、放开我!她恐惧的吶喊,光茫像被关盒中瞬间消散。
晓霜看着六楼的矮墙,那有个人,他双手抓着她的左脚,一吋一吋的往上拉。
抱住卓圣颐,泪再度浸脸庞,她差死去,可是如今她活了来。像是想用这个拥抱倾诉她的不安与惶恐,想受结实的臂腕带来的安全。
「把手给我!」卓圣颐大声。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刚刚全都是幻觉吗?练习室还是漆黑的,看起来什么也没有。
杀人!
扯着颤抖的双脚,衝向教室大门,因为恐惧使得双手不灵活,明明是喇叭锁,却因为过度颤抖而转不开。
——鬼学,这三个字在她心中滋着。
卓圣颐没有说话,更没有询问发生什么事,两人沉默着。
指尖终于碰在一起,她被抱了起来,左脚的压力消失了。但是她还是无法思考。
「不用我自己可以……」她想拒绝,可是发现卓圣颐的目光并没有看着她,而是她的右脚。
「啊!」晓霜惊恐的叫声,再度失去平衡,一跌到地上,右脚被压在面,疼的她泪溃堤。
她听见卓圣颐安的言论,游移在她背使她心安的手掌。
如今双脚已经跨在栏杆上了,担心她会掉落,卓圣颐还是用手臂揽住她的左,同时伸了手。
她觉得自己飘浮在云端,然而右脚忽然被缠住,随后延伸到左脚被抓住。
「还差一,快了,再上来一些。我抓到了,抓到你了,没事的别怕。」
视觉再次涌现,她真的倒掛着,距离是六层楼,如今现实终于和幻觉分离。
「我送你回去。」他又说了一次,持的吻,命令的气。
仅有的想法徘盪在脑中,任由它在脑中用,然后照。
「救、救我……谁、谁来救我!」她颤抖,泪落,朝着黑暗中坠落。她不要,不要这么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