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捆带绑地带回来,扔屋关起来。
她脸极为难看,叉腰站在院里呵骂,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我在屋里听着都觉得过瘾。后来才知,二夫人跟大夫人说,那晚晋嘉喝醉冲撞冒犯的是她。她没有在乎别人怎么议论她,反而选择了保护我的清誉。
她解释:“你这样的份,冲撞了便是冲撞了,他得不到报应,我这么说才会让他没有好果吃,狠狠教训!我们女人,活着都不容易,无论丑或,始终都是男人的玩。”
这件事后,我好像明白了一些话,一些理,比如以前娘常常叹说:女人呐,一生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老实说,以前我听到这话气愤难当:你自己消极,放弃抵抗,便用类似说辞来洗脑别人。失败者的论调,反正我绝不可能弱。
当今天,方才知,若我没逃得掉,受他辱没,也便就受了,因为我只是个婢。
我如此反驳揶揄娘,她只是宽容地苦笑,说我大就会知,有些事无可奈何。
大人对我是什么,无聊,消极,吁短叹,庸人自扰。我说我不要大,不要变成大人。
可惜她没有告诉我,就连大这件事,都包在所有无可奈何、无法避免的事里。
-
晋嘉之后就有月余的牢狱之灾,原以为我可以暂时不用提心吊胆,担心打击报复地过日,没想这晚所有府人被叫到正堂领罚。
晋夫人怒目圆睁:“说!是谁偷吃了厨房的雪蛤膏!”
偷吃东西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先是霜儿被叫走,我以为会像之前那样,骂几句就给放回来,可谁知这次过了这么久不见动静,反而将所有人叫去。似乎,事态严重。
每人背上挨了几板,霜儿因为嫌疑最大,多挨了几,嚎得跟杀猪一样,我实在不忍,看不去就承认是我。我说:“雪蛤膏而已,之前我又不是没吃过,只当是平常零嘴,夫人未免太小气!”是我又怎样,吃你几块雪蛤膏又怎样?
“你在跟我调你原来是小?”她拿板指着我,咬牙切齿,“你现在就是个婢,请你记住你自己的份。”
我低去:“夫人,不能再打了,会打死人的。”
“呵,”她笑一声,“原是个听得懂话的。”
“有些人听不懂话,嘴馋,就该打。”说着扬起木板要打去。
我也不知怎么想的,就扑过去生生挨了那一板。
打得我开绽,转向,手劲真大,。
好疼,疼死了。
我觉我被打烂了,是被人搀着走去的。
晋灏站在旁边,吓得嘴发白,牙齿打颤,哆哆嗦嗦,他来问我:“,你为何不说是我……”我费力地抬起指嘘了一声,让他不要再说。
他迷茫又呆滞的大睛看着我,我手放在他上停留半息,跟霜儿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