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见了。
树林森幽暗,大地归于一片寂静。
只有树盘旋的几只乌鸦。
-
闯祸了,是真的闯大祸了。
翻墙回到家中,依旧心有余悸,府中似乎还没人发现我翻墙去的迹象。换衣服,打开被,躺,前盘旋的都是那些摇晃动可怕的画面,死亡的恐惧第一次离我这么近。
此后我没有生过跑去的念,老老实实待在府中,等着父亲把我嫁掉。
这很诡异,又很离谱,一个声声说我五十岁之前不得跟男孩接的老父亲,居然要把女儿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野男人。无论从理、理、良心哪一上来说都不合理。
娘给我梳时,我正趴在浴桶边昏昏睡,她致力于将每一发梳得顺,还说我上的每一都是珍宝。是,就是不知成亲后要被哪个野男人糟蹋。
她试探地开:“小,你就不想知你要嫁的郎君如何吗?”
说实话,我不关心。大抵是我爹找的一个“可靠男人”。
他最好是个托,老老实实跟我和离,别讹我家产。
有人叫她,换她女儿,我从小叫到大的来,她麻利地卷起袖要给我开一场北方搓背大全一条龙服务,他娘刚给我抹完香膏,她就准备给我搓掉。
闲来无事,我叫她说说那个野男人。
“我也没见过,是二狗给他送饭。”她想了想,手上肩的力适中,“但是狗说他找他买了许多书艳本,还有图。”
……我爹什么光?
“二狗还说在他房里发现很多款欠债的契书,看样好赌,输了不少。据说他以还债把自己都抵去了,押的地契估计家里祖产也败光了。”
……欠债为钱,好拿。
“哦对了,他涂脂抹粉,香拭绢,青天白日像个吊死鬼一样!”
……总不能因为我是个丑疯,找个真傻来相吧?
昏礼那天,我已心如死灰,坐在铜镜前由着婆娘梳髻上妆,莲钗上,上沉甸甸的,走路珠坠环相碰,如般琮琮,闻之悦耳。华而不实,影响我跑路的速度。
娘从小看我大,鼻一酸就要落泪:“小啊,你也有今天。”
她的鼻涕泪抹在梳上,梳又落在我上。
离仪式还有几个时辰,她们全退,留我独坐在院中。
估计等会儿没时间吃饭,边啃香梨边拿着话本看,先垫垫肚。
这居然还是个生离死别的悲剧,虽然我对没有觉,但见不得别人一朝生一朝死,执手相看泪,空余泪两行。我哭得噎,吃不去。
外似乎有人,我听到的嘶鸣。
不过不重要。
父亲只想在家中小宴,不意外的话,这场昏礼大抵能低调且不张扬地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