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那谊?”云衢叹气,她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胡大有与她同是陛一手擢起来的,与陛一路风清的盟约,她也是有一份的。她们的成名战是联手弹劾当时的吏尚书郭松卖官鬻爵。那时候的胡大有是个嫉恶如仇的,最是看不惯贪污受贿,她们在一商议如何写折,“豺狼当,击逐宜先*”的句便是她提的。怎么十余年过去,眸明亮的少年就成了那当的豺狼呢?
方鉴的攻势并没有那么快,第二日的早朝风平浪静。朝的时候,云衢叫住了方鉴。
“方大人,今日值,可否赏脸赴在的约?在在繁楼定好了雅间静候。”
方鉴看着她,她一如平常,温婉有礼,词句客疏离,句句都符合她们形同陌路的份。方鉴勾了勾嘴角,应:“好。”
云衢在樊楼没有等很久,方鉴来得很快。屋里只有她们两人,她们相对而坐,能看清彼此脸上每一个表。
方鉴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向云衢举了举,一喝尽,开:“大人请我来是想问胡侍郎的事?”
云衢亦满了一杯,一饮尽,给她亮了亮杯底,她酒量浅,喝得猛了面上有些泛红,缓了片刻,开:“是,也不是。”
“愿闻其详。”
“若我猜得没错,你手上应该还有胡大有其他更为致命的东西,等着放来要她的命?”云衢挲着酒盏,看向方鉴。
方鉴笑了笑:“不愧是大人。”
“你想借此案掀起陛对兼并的重视?你知这会得罪多少人吗?”熟悉的名字停在嘴边,叫云衢吞了回去,换了另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称呼,“临,你要走到哪里去呢?”
方鉴饮尽了一杯:“到哪里去?到更更远的地方去。到海晏河清太平盛世去。这不是大人您想要的吗?”
“……”云衢不说话了,她其实比谁都知方鉴的目的地在哪里,因为那也是她的终。但她们注定走不到一条路上,甚至要因着同样的目标而打得破血。
“大人问完了,到我了。”方鉴又饮了一杯,眸蒙了一层浅浅的雾,却仍很亮堂,“若我没有猜错,大人是为胡侍郎来的?求我松一松手,给她一条生路?”她加重了“求”的音节。
“……”云衢说不。她是何等地自践,上赶着来求自己的政敌放过,还是说她仍想方鉴念着她们那旧?分明是她有负于方鉴啊,她有什么资格?
方鉴笑了,倒空了酒壶,端着酒盏,站起来走到云衢面前:“大人,你看,你边的人也是会变的,曾经志同合的人,也会背弃誓言。为这样的人,值得吗?”
她不待云衢说话,接着:“大人啊,若是有一日我落到那样的境地,你会为我低吗?”
会。云衢在心里回答。
方鉴饮尽了最后一杯酒,呵呵地笑起来,语带自嘲:“能让我落到那个境地的人,大概也只能是你了。”
阿鉴,我不会。云衢在心里唤。
“也好,自你始,从你终。”方鉴放酒盏,看着云衢,“大人,不要留手啊,我已招了,等你来接。”
“我们,一定要斗到两败俱伤吗?”云衢皱眉,她不喜方鉴这样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