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第一眼,已经是医院昏暗的天花板。
看起来夜已经很深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微弱的光从走廊以及窗外照进来。
今晚的月色很好,清冷冷地铺陈,能大致明了屋内摆设。
这是一间普通的双人病房,两床之间以帘子阻隔,病床左右各一个床头柜,柜子上大概是一些水果、药物,以及一个……凑近,使劲眯起眼睛,哦,是她的备用眼镜,应该是她妈给她拿来的。
取出戴上,这才注意到原来守在她床边的人竟然是应景明。
她没想到留下照顾她的人会是应景明。
阮序秋扶了扶眼镜,稀里糊涂地看着她的睡脸,混沌的脑子里这才渐渐浮现下午可怕的一切。
“嘶……”动了下身体,腹部就疼得抽气。
她捂着肚子小心翼翼躺回床上,床边的人也因此苏醒——应景明睡眼朦胧地起身,“醒了?渴么?饿不饿?这里有水果,要不要给你削一个?”
阮序秋呆呆地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半天才啊了一声,“谢谢。”
水果刀的刀刃缓缓在苹果的表皮与果肉之间一圈一圈划过去,沙沙的声响静静流淌。看着她的动作,阮序秋想起下午她在办公室里殴打郑至成的画面,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下午的事情,后来怎么样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报警了,郑至成也进医院了,等明天做个笔录才好有个定数。”
片刻的缄默中,应景明吐了一口气,抬睫对上她的目光,“进去的时候,你整个人躺在柜子下面,身上铺着一层玻璃,额头嘴角都是血,大家都被吓坏了,我、也是……”
她的语气竟然有些颤抖。
阮序秋躲开视线抿了抿唇,“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我没想到他会动手,前一秒还说得好好的,突然就毫无征兆地发火了,”阮序秋本来想安抚她的,说到这里,自己也后怕起来,“太恐怖了,那种男人……”
应景明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你不要跟他再有来往了,我问过了,他离婚就是因为家暴的问题。”
“我没想跟他来往,是他擅自来找我的,”阮序秋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口中有些发苦,吃得没什么滋味,“说什么跟我道歉求原谅,还我送铁观音,简直莫名其妙。”
“身上还疼么?”
阮序秋悄悄看她,然后悄悄地点头,“肚子上,还有额头上……”
应景明将掌心放在她的额头上,片刻,疼痛的感觉逐渐散去,“只是止痛而已,要是一下帮你治好,会让人怀疑的。”应景明轻声说。
不知为何,阮序秋感觉此时的她有点温柔,「这,算是破冰了么?」
“算。”
阮序秋一怔,不能习惯地避开视线。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那……”良晌,阮序秋开口,“……我们还是?”
“嗯,直到你结婚为止。”她笑了笑,“当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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