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婿欺我 第79节(3/3)

谁都没注意, 也没怀疑，她会去大房院里探望。

院里冷清萧肃, 前天的雪一层层堆在屋上，瞧起来能把这屋给压塌。王氏这院里的墙也透着几个, 冷风呼呼窜去。

这样显落魄的院, 不说是家里大房的, 还叫人以为是哪个苦命的婆常居在此。

王氏坐在屋门外的小扎上, 靠着门扉，拿着手里大的旧衣裳念念叨叨。发髻胡松散着, 脸被地灯映照得愈显苍白。

夏滔滔心一颤, 她府不过数日, 竟亲见证了王氏从明到痴傻的模样转变。

走近，王氏也只往抱沾血衣裳，死死揣在怀里。

“夫人，我今晚就要走了，日后再也不见。”

原本夏滔滔只是来走个过场。毕竟这是崔府，崔家于她来说也算有恩，王氏是主母，礼辈，她都要上前行礼。说罢转，谁知王氏猛地拽住她一群摆，借力径直站起来。

夏滔滔微愣，“夫人，还有什么事么？”

王氏细眉纠着，面犹豫，复而又显决绝。思忖半刻，臊眉耷地把说衣裳推夏滔滔手里。

事到如今，王氏想着破罐破摔。瞒了这么多年，她就快被成真疯了！见崔沅绾与她愈来越远，王氏怕日后没指望，只想讨好崔沅绾，求个心安。

“劳烦小娘，把这衣裳送到二面前去。”王氏握着夏滔滔的手，殷切说，“她不愿意见我，我也没脸面见她。小娘切记亲手送到，不能假手他人。”

王氏的请求更像是命令。她就算再卑微，也有意无意地端着贵妇架。纵是个纸老虎，也比楼里来的脂粉。

好在夏滔滔没多计较，她事从不拖泥带，认定了就一定要到。握手里的衣裳，正往后退时，又被王氏拽了回来。

王氏似是蓦地开窍，后知后觉地从怀里掏一封信，说：“劳烦小娘也把这封信给二，就说里面有她想知的事。”

王氏客客气气地称夏滔滔为小娘，态度可比对张氏的好太多。今时不同往日，若夏滔滔是个有野心的，她自会拿那时的一整人法，叫这楼里来的小贱人尝尝爬人家床的滋味。

只是夏滔滔年纪与崔沅绾相差无几，在府里从不作妖，不给人使绊。王氏别的没有，却对崔发尤其上心，连带着对崔发边的人也上心。她能看，夏滔滔到府里来姨娘，是为了旁的事。夏滔滔心里并没有崔发，至于那事是什么，对王氏来说不重要。

没有威胁的人，王氏自然不屑多心思。何况早先她有一次无意窥见，夏滔滔与崔沅绾走得极近，想两人之间定有什么纠缠。

王氏被晏绥警告多次，也被这女婿整过多次，心里发憷，再不敢惹崔沅绾生气。

“小娘一路走好。”王氏说。

夏滔滔觉着这话听起来，倒像是给亡故人说的祝福一样。忙着赶路，来不及多想就转告别。

想着有崔沅绾相助，去钱庄的路总该是顺畅通达才是。推开府门，面前停着一辆车，那气派样式，她一就认这是崔沅绾派来的车。

车夫虾着腰伸手请她上车。

夏滔滔刚迈开脚，蓦地想到一事，忙问着车夫，“你可知，崔娘现今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