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两人私下约好的行程,斯洛桑还不至于娇贵或者说没有眼色到那种程度,要指使家里给他的那辆可供调配的马车来代步。要知道,固然两个人一同坐在马车里可以是隔绝外界目光的暧昧促成的好时机,但惯例当中,两人同乘时男士出于尊重和礼貌为女士持鞭也是回避某些时刻无法推脱的女伴的好方法——还有什么办法比远远避开她更能说明他的无意沾染呢?
如果是传统的淑女,这样的行为足够让她们羞耻到无地自容。只是在最近几十年,哪怕是最矜持、最高傲的少女也拥有了主动求爱的勇气,斯洛桑在仅有的两次尝试中发现,本应该在车厢里独自饮泣的女孩儿不仅没有被打击,甚至还会用一副小睡过后的慵懒姿态走下马车。
不止一个人因此以为他们在上车之前甩开车夫做了点什么,而不是斯洛桑想让人们以为的,他对她没有兴趣也没有接近。
对希格依,他当然不必担心这些坏人心情的小把戏出现,但斯洛桑纯粹是出于步行的时间远远超过马车才这么做的。在步出学院之后,如果她累了,他们也可以雇佣一辆路边上的马车。
比起切达家为小少爷配备的马车,那些蒙着黑色棚顶,套在一匹性情温顺的母马上的公共马车可要窄小得多啦,他们两个不管是对面而坐还是坐在同一侧,都肯定免不了触碰到对方的身体。
希格依对她的学长的狡猾盘算一无所知。哪怕已经成为了大贵族的情人,在许多地方仍然保持了过去习惯的少女根本没享受过出入必有专属马车接送的待遇,更别提习惯它了。因此,她为今天的会面选择了一条漂亮合身的裙子以后,并没有在鞋子上下太多功夫,而是有意识地选择了一双结实低调的小靴子。
委婉地说,这种由鞣制后的皮革、粗硬结实的布和轻巧透气的木掌组成的鞋所能获得的最高评价或许就是结实低调了,固然镶嵌在鞋跟内部的木头能保证它的稳定性还让它不至于太沉,而鞋面上的皮革也被油脂擦得发亮,但它仍然只是一双用来走路而非用来跳舞、炫耀、装饰自己的鞋子。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这是一双殷实的市民家庭会为家庭成员选购的鞋子,也是小手工匠人、商人、需要不断行走的听差们会选择的鞋子。属于下等人的鞋子。
希格依倒没有一定要用衣服来彰显自己尊贵的意思,在多年来不得不勉强穿着不合脚或只剩下薄薄一层鞋底的少女看来,这已经是一双很好的鞋了——那些只能穿一次或两次,在石子路上走一走就会被磨破的鞋子在她看来才是没有必要。
斯洛桑倒是注意到了她衣着上的不得体,不过在他看来,一名贵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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