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3/4)

宗土木组的师父们学了不少建筑学的东西，然后又被转去经济科，学习工程造价计算和成本控制，这些都是他以前在家族中听都没听过的玩意。

他曾在墨宗的课堂上见过皇二，一个与他年纪相仿，但是十分开朗活泼的青年，日常也会为考试和挂科发愁，与平民的同窗一起闯祸惹事，可每每遇到医科的熊小娘，就会忽然变得乖巧温驯，稳重可靠。

他参加过一场墨宗弟的婚礼，据说是铁匠坊未来坊主与织布坊大事的联姻。新娘虽然脸上有瑕，但英气，目光定，让人心折。

他还在边城外训的时候见到过薛卉月，曾经东山朝的“德妃”，差成了他堂嫂的女人。

薛卉月似乎过得不错，在一座小城了学房教员，教习娃娃绘画和琴艺。

她梳着妇人髻，面容比当年憔悴许多，但神却十分安逸从容，有岁月历练的。

薛卉月也瞧见了他，只是了，并没有说什么，便带着一群娃娃了简陋的学房。

只是遗憾的是，他再也没能见到宁先生。

那段日宁先生忙着在武卫造烧煤就可以走的铁车，很少现在九凌城中。等到虞锵结业离开的时候，墨宗的铁匠坊已经开始在两城之间修建光平整的轨。

泰元六年，火车横空世。这个大的，轰隆隆作响的钢铁怪，彻底改变了雍朝，改变了世界，也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

泰元九年，雍朝第一艘蒸汽铁船扬帆海。雍朝第一的把林卡是位东胡人，他成了雍朝东胡族人的英雄，因为他开着铁船载着宁先生，成功寻找到海外的群岛，一步拓展了雍朝的版图。

九凌城成了天至学府，无数少年少女梦想着其中，成为火车司机、远航船手，成为各家制造坊的产业工人，成为学房实验室的研究者，为自己的命运拼搏一条通天大路。

泰元十二年，雍朝泰相，墨宗矩，天人的宁先生，因病去世。

据说他先天不足，生来又被缺德的陆氏亲父药，能支撑到而立之年已经是奇迹。

九凌城中哭声不绝，无数生员自发孝。城中许多人因为过于悲痛，几度厥，导致很一段时间无法恢复正常的秩序。

“慧极必伤，慧极必伤啊！”

前往九凌城的火车上，许多自发前去吊唁的百姓一边哭，一边喃喃念叨着，只恨不能拦着些先生，让他动脑，平安百岁。

虞锵是带着一起来的，他的鼻发酸，第无数次想起那日在九凌城间，看到的专注读书的青年。

是啊，慧极必伤。

宁先生为雍朝带来了无数改变，却终究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这让他何以堪！

“爹，世家太坏了！”

他的虞岭河哭着骂。

“太坏了他们！为什么要害先生？！他们都是坏人！”

虞锵本想为自家辩解一，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默默地摸了摸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