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4/4)

顾遇没有多话，只跟上他。

尔维斯沿着扔了一地杂的走廊，边走边说：“他们都跟着避难去了，我原本以为你也应该被隔离在外面，不会来的了。”

“听说恐怖／分／暂时去其他街区了？”尔维斯在走廊尽的窗前停，转看向顾遇，“想你现在到我们这儿来，也应该暂时没事。”

顾遇大概明白他想找他聊什么。

顾遇其实不是那么持的虫。只要能挣到钱，任何工作都对他来说没差别，去哪儿他本无所谓。

目睹吴维那副痛哭涕的样，顾遇更加觉得自己没心没肺。

于他而言，这只是份无所谓、样的工作。于吴维而言，却是赌上一切心血和半生梦想，到却因场意外付之东。

顾遇不到同受，只能积极合他们裁掉自己，毕竟地主家现在也没余粮了。

因此尔维斯稍稍犹豫，表现了想要解雇顾遇的意图，顾遇便顺推舟地：“我没意见。”

尔维斯没想到他这么脆，那羞愧便更加烈了：“是我把你拉来这儿工作的……但是没想到了这档事，你的安危实在都成了问题……实在抱歉，我们不敢留你。”

顾遇表示理解：“就算你们不裁我，雄虫保护协会也会上门来警告的。”

尔维斯张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顾遇已经摆摆手，背起琴箱转走了。

尔维斯看着白发雄虫离去，那无望弥漫上心，使得他鼻一酸。

走廊上是碎了一地的玻璃，踩上去悉悉索索咯吱作响，外面回着阵阵警笛声。

“顾遇！”他喊住他。

这一切仿佛世界末日。

顾遇脚步一顿。

尔维斯望着他的背影，问：“我真的一机会都没有了吗？”

这是最后一次，雄虫这一走，可能以后他们之间再不会有集。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虫。

他的心意无望、无果、无解。

半晌，顾遇懒而缓的拖声传来，结果不意外：“你知答案——”

没有就是没有。

开始就没有，未来也不会有。

“再找一个雄虫试试吧，实在看不上，雌虫也行啊尔维斯……”

顾遇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远去，咯吱咯吱的声响也渐渐消弭，直至那抹影最后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

尔维斯咬着，抱手里的琴箱，迫自己保持最后的光鲜亮丽，泪珠却无声无息地顺着角一滴滴。

但他知，哭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