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你的那丑事,还以为我不知?你老爷猜不到你肚里是谁的野,我当初却是一想就想到了,除了那个孽畜,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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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那畜生离不开你,被你一哄就昏了了,好孩,现在可是你赎罪的时候了。他如今是朝廷的大红人,只要他肯面替咱们家翻案,还有什么不了得?
届时,你就又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小,衡儿也能继承老爷的爵位。咱们苏家百年荣耀,如何能就此蒙尘?他原本就是苏家人,难不该为家里尽尽心?
说着便拜去,苏夫人忽然:他小孩家,何必讲究这些虚礼?快抱他来给我瞧瞧,打他生来起,我也还没瞧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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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爹也回京了罢,你们见过了?我猜着他是必要去见你的,你们打小儿便好,亲密无间的很,否则如何会这般兄妹相的丑事呢?
明珠心里一突,霍然之间,发现苏夫人已抬起了。
好啊,真是好啊
当媳妇上前去,凑在苏夫人耳边通报了一声,苏夫人方才转过,浑浊的视线缓缓转动着,先是落在明珠脸上,继而又盯着刘氏怀抱的襁褓。
当母女俩一问一答,明珠悬着的一颗心也慢慢放了来,又见苏夫人伸手,轻轻在君哥儿的小脸上摸了摸,原本一双养尊优的手上,也不知何时遍布伤痕,亦苍老瘪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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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没想到,那孽畜竟走了这般大的运,如今还成个什么英国公了。他以为改了姓,伤了脸,我就认不他来了?那个忤逆父母的小畜生,化成灰我都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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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幼童此时还在熟睡着,一张白玉似的小脸红扑扑的愈显可,两只小手团在前,梦中也不知见到了什么,还时不时咕哝两声。
苏夫人笑得愈发悦,仿佛真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但那笑声又低又哑,又如同毒蛇在明珠耳边嘶嘶地吐着信:
说到此,苏夫人轻轻拍了拍明珠的手背,在旁人看来,便仿佛她们母女正亲地说着己话一般。
我今日叫你过来,也不是想揭穿你的丑事,你连自己的亲爹都害死了,只是和亲生哥哥通,又有稀奇的?
这孩,倒生得像他父亲。
明珠忙上前请了安,又:哥儿睡着了,不能给太太请安,我便代他给太太磕个罢。
苏夫人微微一笑,附到她脸侧,仿佛耳语:
抓周抓的什么?吃的好不好?平常闹不闹人?
苏夫人垂眸凝视着,渐渐地,脸上也一笑意,又问明珠:今儿是他的周岁罢?
明珠忙将君哥儿从刘氏怀里接过来,抱到苏夫人面前。
明珠听到此,浑已是一片僵冷,只是勉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笑:太太在说什么,我竟不懂。
盖因苏夫人厌恶明珠,对君哥儿从来也都是不闻不问。明珠生产、坐月,包括前几日的抓周宴,家里的人都在议论,她也从来没提过一句。可此时听她的语气,竟还有几分温和,更不用说过去每每一见明珠就喝骂不止,跟今日一比,真真是霄壤之别了。
变生肘腋
所以她怨自己,恨自己,哪怕用那些极端恶毒的话辱骂自己,明珠也从未往心里去过,想到此,明珠不由也放柔了目光,只见苏夫人又轻轻摸了两,笑:
想必是当初苏夫人沦落牢狱,她一个贵妇人又如何受得了那等苦楚?且当时苏家是以谋反罪名狱的,她在狱中必然也吃了不少苦。
她的视线依旧浑浊,里带着笑意,但那笑便仿佛浮在面上的一层薄冰,冷冷的,只教人打心底里发寒。
此言一,众人不免都有些惊讶。
她心里忽升起一复杂难言的绪来,既为自己的小人之心,也想到这伤痕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