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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腾一只手扶着门框,时濛让一条,“我让你走,你走啊!”
傅宣燎从未见过时濛如此激烈的反应,他的嘴都在哆嗦,扒着门框的手指关节也泛了青。
可傅宣燎还是说:“我不走。”
他亦未从震惊中完全离,只知一旦走了就再难有机会翻盘。
他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藏着这些东西。”
时濛不想说,哪怕被抓住了肋,就算不问,答案也已经很明晰。
“这些,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时濛着气,“……我没藏。”
“那为什么不让看?”傅宣燎向他伸手,“拿过来。”
都说因果回报应不,上回他揪住傅宣燎的冲动失言扭转局面,傅宣燎这回就依葫芦画瓢,反将一军。
傅宣燎走上前,作势要去抢,时濛抱着盒转就跑,到楼窗台边拿起打火机,举起。
时濛面向跟过来傅宣燎,显威胁之意:“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把它……”
“烧掉?”傅宣燎早就识破了他的想法,笃定,“你舍不得。”
连《焰》都舍得销毁,却将这些东西留到现在,分明就是不舍。
因为《焰》代表了时濛对傅宣燎的,而这些东西是傅宣燎曾给过他的温。
时濛惯于苛待自己,为了击退别人甚至不惜伤害自己,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不过如此。
而“舍不得”三个字好比毫不留地将最后一层遮羞布揭开,时濛双目失焦,茫茫然地说:“都是你不要的东西,我就留了一……一。”
就这一,你都容不得,都要收回去?
哽咽的嗓音让傅宣燎心尖猛地一颤,时值此刻他才知,追回的过程再难再苦,也远远比不上看着时濛难过更让他痛得钻心。
“我不会拿走。”傅宣燎忙举起双手表明态度,“非但不会,以后还会给你比这更多,更好的。”
重逢以来,时濛所的都是为了抗拒,为了不大动戈,他甚至收敛了脾气。
然而越是压抑,爆发时就越是尖锐彻底。
时濛从嗫嚅着说不要,到放肆地大喊:“不要,我说了不要!”
他踩着散落一地的自尊节节后退,每一步都发清脆的碎裂声,似在告诉他——你在傅宣燎面前,再无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