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2/2)

已近傍晚，里面仍然没有开灯，一片昏暗。

他的手臂上约莫有十几刀痕，显然是新生的伤，凝结的血痂条条横在他的手臂上，目惊心。

姜盼走项家。

卧室忽然变得亮堂，光线充溢其中，扫除了慑人的黑暗。

姜盼趁他说着话，迅速掀开他的衣袖，看到他手上的光景后，她整个人震在原地，有些发麻。

她注意到他提笔的手有些许颤抖，虽然字还是一如既往的凌厉清癯。

夕，他的睛里转着各华彩，晶莹而璀璨。

半晌，她又犹豫着轻声：“其实，他没你想得这么坏。”

姜盼没想到来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定了定心神，开：“项棣，我们的离婚协议书需要你签个字。过几天你有空的话，我们再一起去民政局。”

即便项棣推开她，上把衣袖放，刚才所见已经地烙印在她的脑海。

这个项棣应该已经回来了。

他闪避的态度让她有些许怀疑。

他的神不像喝醉酒的人一般涣散，相反，冷而带着穿透力，像蛰伏在黑夜里的兽，说不来的怵人。

——他竟然自残。

只有黄昏黯淡的光线照来，在这无人的空间里，显一哀静的死。

项棣接过她手上的纸，从桌上拿起一支笔，在纸上签自己的名字。

听他的声音，他应该还是清醒和理智的，姜盼放心来，把灯打开。

林月洲看着她，神仍然是淡淡的，他没有反驳，只是：“好，有事打我的电话，我上来。”

她走近几步，不轻不重地握住了项棣的手臂：“真的么？”

她心里糟糟的，到了项家门还没缓过神来。

“你还好吧？”姜盼迟疑着问。

项棠和她都走了，只剩项棣一个人住在这儿，项家里最近又了事，她听说项章已经被关起来了。

林月洲车，给她拉开车门，她才反应过来，蓦地抬眸看他。

他靠着窗边，脸浸没在影里，手上拿着一只酒瓶，朝她望了过来。

林月洲要是陪着她一起去，项棣不知会受到怎样的刺激。

“不用了。”姜盼摇摇。

“要不要我陪你去？觉项棣这个人，心机很。”他。

项棣冷静地看着她：“真的。”

卧室里也照样没开灯，窗帘只拉开一角，一暗暗幽光。

他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帘低垂，“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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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没人，餐厅里也没人姜盼走到卧室，手放在门把手上，缓缓把门推开。

也不知项棣最近过得怎么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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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到他的手臂确实在颤抖，而且她一握上去，他的额上就渗了一些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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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目，她心好了些许，搭着他伸过来的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