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森不知何时站在二楼的窗边,似乎是与医生谈妥了细节,正在四找他。
尹寒搓了搓有自己僵的脸,以还算镇定的声音对饶晟说,“谢谢饶哥,那我先去了。”
当他回到二楼那个正对院的窗时,程景森仍然站在那里,视线落向窗外。
尹寒停在他旁,问他,“刚才和医生聊得怎么样?”
程景森不置可否,只是将他一把捞过来,在自己怀里,继而和他说,“我让奚远给你订个机票,要不你去旅行一趟?”
尹寒顿时火冒三丈,不肯再让他抱,“我他妈哪儿也不去!你怎么总想把我撇开!?之前是谁哭哭啼啼跟我要名分?现在我给了你名分你又把我往外推!?你是不是觉得睡腻了现在想来个不认人?”
他这一通怒骂全是中文,最后那个“不认”程景森听不明白,低只见怀中人一张气急的脸,伸手着他的颌,失笑,“宝贝息怒,要不翻译成英文再骂我一次?”
尹寒当然舍不得再撂狠话,程景森也没再提让他门旅游的事。
他们这晚着婚戒,在亲吻和拥抱中睡去。尹寒心神俱疲,很快就沉眠,意识模糊中似乎到旁的程景森醒来过几次,执过自己着戒指的手,一再地吻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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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断的第一阶段持续约一周,最难熬的是前三天。程景森被关在特制的房间里开始治疗,为了防止他伤害自己,医生给他用上了固定手脚的束缚衣。
尹寒每天除了短暂的几小时睡眠,其余时间几乎都守在门外。他总能听到室传暴躁的动静,可他自己却无能为力。程景森决不让他屋,即使在偶尔清醒时尹寒想探望,也总被壮的护工拦在门外。
可是每一次医生来转达况,都会告诉尹寒,“病人在心理上很依赖你,只要他稍微醒着,都会要求看你的照片。”
尹寒守了一天一夜,终于想到一个办法。他让饶晟给自己找来一张五米的爬梯,倚靠在房间窗外。这扇窗用的是单面可见玻璃,程景森能够从里面看到他,他在外面却看不清屋形。
尹寒坐在爬梯端,把一张写着字的纸贴在玻璃上。
——Sean,我画画给你看好吗。
他在那把梯上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笔画着程景森喜的中央公园的鸢尾,也画他自己的自画像,或是程景森留在他记忆里的样。有时候实在画累了,他就偏靠着玻璃窗,在画板上手写,“我好想你”
这张五米的梯看来摇摇坠,饶晟带着人守在面,也命人在四周的地面铺上气垫以防万一。可是尹寒坐在上面总能持很时间,仿佛他知只要程景森能转看见自己就会好受一些。
每一次饶晟抬看去,就见一个白衣少年靠窗坐着,风起他的发和衣衫,他低画画时神认真,举着画板给屋展示时又是一脸温柔。
任是心冷如饶晟,也不由得叹:这小孩平日不声不显,到了这样患难见真的时候竟是如此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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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森熬过了最难的一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药瘾慢慢淡了,每天还能有几个小时活动自如。尹寒时时刻刻都陪着他,尽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他始终还是像孩一样有着那无所畏惧的笑容——底盛着蓝天和碧海,手里抓着程景森的一只手。
这天程景森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发现尹寒坐在靠墙的沙发里抱着屏电脑不知在看什么。他走过去,尹寒见他靠近,就摘了耳机,和他解释,“休斯说这港片最近很火,我随便看看。”
程景森跟着坐,把耳机线从电脑里取,正巧一个女星冲片中男主角的怀里,甜腻地叫了一声“老公”。程景森心念一动,想起一周前他和尹寒说过的婚后称谓,于是将人搂过来,低着声音哄他,“宝贝,来,叫一个。”
尹寒一怔,还没明白他让自己叫什么。
程景森用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把那段场景重放一遍,笑着说,“喏,就叫这个。”
尹寒一脸红了,睫扑闪,抿着觉得自己无论如何说不。
程景森很有耐心,低凑过去轻缓地吻他,同时将他手里的平板电脑拿开,然后发力将尹寒抱坐到自己上。
男人刚刚睡醒,面正着。
尹寒瞬时到那尺寸大的分在了自己的位置,他伸手推着程景森的肩,说,“你这才恢复,我们修养过几天吧”
程景森扣着他的腰,坐起来继续吻他,吻得无比耐心又游刃有余,却还不忘引导他说那两个字,“看在我大病初愈的份上,是不是应该有所鼓励。乖,叫一个听听。”
尹寒起先不应,后来连带吻被程景森撩拨了一通,终于妥协了,附贴在男人耳侧,很地叫了一声“老公”。
程景森本来只是起意逗他,没想到听见这两个字的一瞬竟觉得血突然上涌,好像天籁耳,手里箍着尹寒,“再叫一次。”
横竖已经开了,尹寒又顺从叫了两声“老公”。
程景森埋在他颈间,抱着他很久没动。
尹寒任他抱住,也带着哄人的气,问,“怎么了?叫得不满意?”
程景森沉默少倾,才说,“要叫一辈,好吗。”
尹寒垂看着男人廓邃的侧颜,看了很久,直到眶微微有红了,才说,“好,你的一辈有多我的一辈就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