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2/5)

她告诉他，她已经和朗谈过，他们之间除过友谊之外，不可能再有别的什么。她和朗说明了她和他的，说她只他。朗表示自己完全尊重他们的关系。她解释了这件事后，他们拥抱着哭了。

信。

孙少平已经请了假，不再去井。他要留两天时间，为回家而置办一些东西。

火车到本矿还得一个钟，有的是时间；现在去那个破烂不堪的候车室，得呆坐很一段时光，不妨在这里消磨掉。

明明也快满七岁，再过一个月开学时，就该学了。

当然，他也得陪明明和那只被明明命名为“小黑”的小狗玩半天。这个白耳朵的小黑狗已经大了许多，和明明形影不离，连晚上睡觉都很难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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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曲，使他们觉得犹如久别重逢，经历了一次生死般的离别。因误解的冰释而更加切。两颗心完全在一起。他们甚至谈到了结婚；谈到了将来是要儿还是要女儿；谈到了他们未来的许许多多事。当然，他们都没忘记两年前古塔山上的那个约会——这将是他们一生中最有纪念意义的一天。他们再一次约定，各自在那天回到黄原，然后在那个老地方见面。

惠英嫂已从失去丈夫的悲痛中渐渐恢复过来，每天在矿灯房照常上班。他帮助她把家院落收拾得仍象师傅活着时一样清。三个人加上一条活泼的小狗，使得这个院落又充满了纷扰的生活气息。墙角，天时他们的向日葵已经冒过了墙；缠绕向日葵杆的菜豆蔓，吊着一嘟噜一嘟噜的豆角。

在临近回黄原的前一天，他准备先到铜城为两个老人买衣料。

孙少平自中认识田晓霞以来，在她的影响，一直保持着每天看报纸的习惯。不过，到煤矿后，区队的报纸常常被矿工们拿去包猪，七零八落从未齐全，他一般都在矿前的这个阅报栏前立着看。至于《参考消息》，过

当路过矿大楼前的阅报栏时，不由驻足而立，想浏览一报纸上的消息。

他到，作为一个煤矿工人，未来的家也许正应该是这个样——一切都安安稳稳，周而复始……但是，当他回到自己的宿舍，躺蚊帐中一人独时，便又完全沉浸在他和晓霞所共同幻想的他们未来生活的憧憬之中。远的不说，仅就很快要来临的古塔山的那次相会，就会使他抛开一切最“现实”的想法。

晓霞并告诉他，两年前他们在杜梨树拥抱的时候，她当时还瞅了瞅手表，时间是午一四十五分。她建议他们就在那个时间准时赶到杜梨树……其实，晓霞走后一个多月时间里，孙少平每一天都在激动地、焦躁不安地等待着那个日的到来。那一天对他来说，犹如生命一般重要。他觉得，如果没有那一天，他一生都会黯然失。青啊！你藏着多少令人叹喟的童话般迷人的故事呢？

一个多月来，孙少平天天不误井。他要给自己积攒足够的假日；因为他和晓霞约定，古塔山相会之后，两个人还要一同相跟着回一次双村。她说，这次回村不是以田福堂侄女的名义，而是以孙少平未婚妻的名义！少平能想得，双村会为此事而怎样惊讶地议论纷纷；他父母亲又会怎样兴得合不扰嘴……孙少平的心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好。是呀，他有了一个虽然艰苦但很稳定的工作；又有了完满而幸福的生活。他将要不负生活的厚，好好度过生命中的每一天。上井之后，他通常都是先到惠英嫂家里，帮她担劈柴，或到矸石山上为她捡回一些煤块。

这是他参加工作后第一次回家，应该给家里所有的人都带礼，包括罐村的大和两个外甥。吃过早，他背了个大挂包，带了那把新买的黑自动伞，带了足够的钱，走单宿舍，踏了茫茫雨雾中。他准备搭乘东面返回的第一趟火车铜城，便径直向矿区那的火车站走去。

这一天是越来越临近了。屈指一算，就只剩了三四天时间！

有时候，孙少平一旦了惠英嫂的院落，不知为什么，就会不自禁对生活产生另外一觉。总之，青的激和罗曼谛克的东西会减掉许多。

土窑上面的崖崖畔畔，野开得霜雪般白粉粉一片。很多时候，少平上井以后都是在嫂家吃饭。惠英象当年侍候师傅那样侍候他喝几杯白酒，以驱散井带上来的满彻骨般的寒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