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二哥就在他的养母家一辈平安无忧地生活,不用知他的落。没有期盼,才不会绝望,可如今这份期盼变成了不可逆转的绝望,这样的人生,要它又有何用。
一阵眩,她拖着往前走了几步,倒在了路边。她努力睁开睛,想呼救,却怎么也喊不声音,路边有几个全神贯注的朝拜者,但没有人发现角落里她的存在。渐渐失去了最后的力气。她趴在地上想,若是那一日死在茫茫雪地里多好,让大雪覆盖她肮脏的躯壳,洗去一的负重,便不会如现在这样再次痛苦了。
易初颜双手抱着膝盖坐在窗台上,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慵懒的云。本来今天就想走,但是旅馆老板劝她,不如等医院检查的结果来,万一力不支再倒在路边如何是好?从昨天醒来,她整个人就很虚弱,不上气来,嘴里冒着苦味,那味让她随时随地想呕吐。
行李都收拾好了,傍晚的列车,可以随时买票走。她要回石井去,找警察自首,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跟二哥没关系,如果犯罪者自首落网,二哥窝藏逃犯和知不报的罪名,或许也就不成立了,至少不会被判五年。一定要想尽办法帮二哥洗脱。
又一阵苦翻涌上来,她冲到洗手间呕吐,肚里完全空了。
没多久,旅馆老板差服务员把医院的检查报告送到了房间,朴实的藏区大转告医生的话,说她已经怀了,有了六周的。
易初颜倒在地上,原来犯恶心是因为怀了,怎么就怀了呢?她想起那一晚与季之白的缠绵,一夜愉,竟然怀上了他的孩。
“我要当母亲了?”她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反复看手里医生的医嘱,医生说她底本就薄弱,又受了连日的风寒,容易生病,而且黄酮过低,叮嘱她需要静养一段时间稳胎。
人世间的悲喜织竟然如此之密,前一刻,她还在盘算回石井如何救二哥,可是一秒,她却得知自己了母亲,一个新生命在她里,正在慢慢大。
她想起母亲临死前,自己握着母亲的手,一一的,从温变成冰凉,母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有来生,你不要来找妈妈。”
她岂能不知这是母亲不愿她再跟着受苦的用心。可是父母又岂能选择,谁都没有权利选择,腹中的孩也同样,没有权利选择。
回去救二哥,还是保住孩,是她从生到十八岁,面临的最难的选择题。如果救二哥,一路风霜雪雨,必定要受尽折磨,回去自首,让孩还没生就跟着自己了监狱,又岂是一个母亲应该的选择。
她把那张医嘱地抓在手里。窗外传来经筒被风动的声音,她看着窗外的朝拜者,他们是如此虔诚,她第一次因为这样的匍匐而了眶。她了楼,走旅馆,跟在朝拜人群的后,跪,双手合十越过,俯,叩拜,将全贴在地面上,闻到了泥土的气味。起,走三步,再一次,跪,叩拜。
泪逐渐从狂变成了冷清。
人生就像一场无尽的电影,命运又跟她开了一次玩笑,救二哥还是救孩,选择了其中一方,都是将刀在了另一个人上。
最不值得育新生命的自己,新生命却在她的生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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