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2/4)

初颜是他人生里最大的惊喜，从不失手，也未曾失控。

“你得想好，我没有地方可去，也许就是当叫了，过讨饭的生活。”

他在心里掂量，这件事如果说了，易枝肯定会发疯，他想不她会什么，应该会大哭，然后去骂院，但又能怎么样呢，谁会相信一个小孩说的话，再说也没什么证据。院肯定容不她，她可能会被送走，没准是被拐卖，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要分开。不行，不能告诉她。

“你放心，小虎，大不了就离开这里，我要去找我二哥，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一定能找到他。”

易初尧不再说话，把椅摇了摇，面向窗。别说去外面的世界了，他连这扇窗都走不去，但他知，初颜既然说了这句话，她就一定会去。

去之前易小虎问她，是否想好了最坏的结果。

“没有希望的。”

停了一，又继续叠衣服：“年后我要带你离开这里，去外面找医生。”

“别再问了。”

易枝哭累了，无力地倒在他怀里，易小虎想起自己的世和遭遇，两人趴在对方的肩膀上痛哭。

“枝，你听我的，别冲动，最起码，你得知你二哥在哪儿。”

“院，我听说你可能知我二哥的落，请你告诉我。”见了副院，她的声音变得怯生生的，但还是鼓足了勇气。

“你打不过他们的。”

到底没稳住，冥思苦想了两个晚上，她要亲自去问院。要知二哥的落，不可能通过其他渠来问，没有其他的路。

以前想等大了再说，现在大了，却永远不能说了。

十三年前一个冬天的晚上，易枝第一次现在福利院，小朋友正被组织看《新闻联播》，她来的时候，天气预报快要结束了，他在《渔舟唱晚》的背景音乐声中见到了易枝。她没有哭，也没有笑，睛里是他见过初来福利院的孩里最淡定的神，不悲不喜，不卑不亢，像是早已经历了人世间的沧桑。

易枝看着他定的神，。

“你二哥？不是在游行中走丢了吗？”副院语气和平常一样，慈祥可亲。

“打不赢也要打，我的牙齿很厉害，我咬他，咬死他。”

到底要不要说，易小虎像失了魂魄一样，自从那日无意中听到院和护士的对话后，他每天陷莫名的发呆中。

是啊，以后都不再问了，这是最后一次。易初尧释怀了，没有答案比任何答案都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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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最坏的打算，她去了副院的办公室，副院见是她，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思来想去，他决定选择告诉她。

掉嘴边的泪，他还是忍不住想问：“枝，你知我为什么喜听《渔舟唱晚》吗？”

她这么一说，易小虎就后悔了。听她那话，没有要带上他的意思，泪上就涌了来：“你不是说，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吗？你走了我怎么办？”

接来的两天，易枝都请了病假，说冒发烧了，没早，也没楼去玩耍。护士派了人来量温，没有异常，也就没人她了。

“我想他只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听说

这么多年，只要是天气预报，他都守着看完，一日都不曾落，《渔舟唱晚》的音乐声响起，他就觉得易枝永远像那天，初次走向他，一句话也不说，挨着他的座位坐。

“那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是啊，没有什么比知二哥的落更重要的了，可是，该怎么办？易枝跌在地上，放声大哭，易小虎捂住她的嘴，要是让别的小朋友听到，可能就瞒不住了。

“希望都是自己给的，你别自暴自弃。反正，我不想放弃，无论如何，都要去大医院试试。你看之白妈，那都能抢救回来，要相信医学的奇迹。”

果然不所料，易枝听完他说的话之后，痛哭了一场。他第一次看见她哭得那么伤心，她哭着要去找副院，被他死死地抱住了。

大不了就跟她一起离开，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哪怕去当乞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可是后来，他们成了兄妹，现在的自己，永远不会有机会，也没有资格，说那句不敢说的话了。

但不告诉她，她都不知自己的二哥是怎么丢的，也不知二哥的生死，如果换作自己，对自己家人的生死不知，那他宁愿选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