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品貌,令他天然自信,拥有开阔的界和怀。对于裴述这样的人,他既是好奇又是喜,他想看看,这个此时份低微的少年,能走到什么样的地步。
“裴郎君莫要讽我,我这人胆小怕事,对初次见面的人总有些防备之心。”谢玄彦一脸无辜,“你这般不信我,可叫我伤心又慌张。欣赏是真,结缘是真,看到书信是真,成人之也是真。”他笑意,多了几分真心,“如你所想,为裴郎君提供一个机遇,于我不过举手之劳,这样轻而易举便能结郎君这样人的机会,我何乐不为?”
“况且正如先前信中所言,匈不日将会犯。你我皆知,我朝吃败已久,此次邺城危急,我亦渴慕英才,协我谢氏渡此难关。”
“然而,郎君既然如此直率,我便也坦白而言,我并不能确信,郎君之能耐能否达到如此地步,因而暂且先许你一个七品职位。邺城驻军中,挂帅的多是我谢氏族人,平日偏安邺城一隅。真正上战场的兵士,除你之外,便是一名五品将军。但此人乃是攀附谢氏的小族里,中正官推举上去孝廉,懦弱,偏听偏信,凭你之能,掌控其易如反掌。”
裴述举着已经凉透的,一饮而尽,心中清许多。他继续听谢玄彦:
“裴郎君,你所要的直言,便是如此,我于你,是机遇;你于我,也不过一试耳。邺城,便是你我试之。”
“邺城若破,洛京一步之遥,亦岌岌可危,到时危及的不仅是我谢氏。故而邺城若守不住,朝廷必会调中军前来,同我谢氏募兵一同拱卫邺城。”
“若至此地步邺城仍破——”
“那便说明,司氏的王朝,注定气数将尽了。”
谢玄彦之言,说得云淡风轻,神却像穿越过烽火连天,已然看见千疮百孔的江山社稷。他神悲戚,面隐隐怆然,那张濯濯柳的玉容摆如此神,实在闻者伤心,观者落泪。
但裴述彼时却觉不屑又嘲讽,他恶意地猜测,这位芝兰玉树所伤心的对象,是可能沦陷的邺城繁华,还是因此仓皇逃窜的谢氏。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为那个更加可怜的,失去江山的司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