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生活的年代,河豚经过人工养,毒降低了许多。
清漪带着几分怅然,接腔:“哪里有你想得那么好。河豚上有小刺,去不掉的,容易刮伤咙。我听人说要卷起来吃,结果卷太厚了,咽不去。那是……前世的事了。”
清漪仔细听着,观察着他面上的神,疑问:“后来呢?你为何不去拜访他?”
她嘴角不自禁地上翘,脸颊上浅浅的梨涡浮现来。
清漪有些害羞地敛了笑意,摸了摸脸,忍不住忧心起来。
河豚宴自然没吃到。他的惋惜之本遮掩不住。
回想初见时的形。齐沐白披风雪,立在院中,恍如谪仙降世。
人不染风尘,风尘自染人。
齐沐白又开始说河豚:“听说极其鲜,尤其是河豚的,十分……”
这些事不该与清漪抱怨的。只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齐沐白有些懊恼,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让她没有好印象。
“他王府,自幼聪慧绝,百伶百俐。从前师尊挂印离去以后,我们在镇南王府盘桓过一段时日,生生吃胖了许多。师尊看不去,只得带着我去云游。那一年周廷越说等到河豚的时候,带我吃河豚宴。”
“河豚是小时候的戏言。如今我只是烦心于这里的事。我不想国师。我真怕和人应酬,明明都拒绝了,他们却叫我防不胜防。那些人像着个假面一般,浪费我的时间。如今闭门谢客,终于清静了。”
“是吗?难我一直是个苦瓜脸?会不会很难看?”
齐沐白盯着她的梨涡,移不开。
她过得那般压抑,有容辞的错,可是我的错更大些。齐沐白在心中叹息。
“姑娘,你终于笑了。”他慨,“我第一次见到你笑。”
因为我错了事,被关了禁闭……姑娘,你若知了那些事,还能对我这般好吗?
清漪知他在朝廷挂了职,理论上只为皇帝解惑,旁人却想奉承他,从他这里得到些天机。
“姑娘能记得我这喜好就足够了。从前只有一位好友纵着我这。”提到好友,他的神态柔,好像一打开了话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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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姑娘什么样都很,只是……姑娘笑起来格外好看。”
齐沐白一时讷讷无言,低着,把玩着一枚玉牌,闷闷不乐的。
河豚?清漪记忆中,古代的河豚有毒。前世她看过清代涨写的“十恨河豚多毒”,至今还有印象。
齐沐白的目光隐晦地落在清漪上。
叹息,说他什么好呢?该是个不拘小节的世外人,却在这小事上为难。修仙者真会折腾自己。
那时,她从未想过,这位是个这般赤之心的……吃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