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可追,我自知不求得你的原谅,只求你让我弥补。清漪,明日我就上表辞官。你喜读游记,想不想看看那些地方?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可好?”
她哽咽着,泪不住地落。
她本想问个明白,却估了自己。那是她最耻辱的事,还未说,已然掩面而泣。
清漪很冷静,倘若不是睛红红的,丝毫看不方才绪崩溃的模样。
“容辞,你不会不知女名节宝贵,当初为何要……为何要……”
何必呢?无论你现在多么真诚,都已经迟了。哪怕这一番表白放在昨日,我都会答应。糊里糊涂过一辈,也没什么不好。
容辞心中钝痛。
他在用最卑微的姿态祈求她。
他急急地辩解:“我习惯用家世衡量女的价值,那时与你并不熟悉,你还小,我全然没考虑过娶你的可能。一时不择言……”
“容辞,如今你说,你不在乎舅家,不在乎权势,甚至不在乎皇后娘娘,好似将我捧到了心尖上。可是当初,你无非是欺负我孤一人。我记得你本是看不起我的,何必互相折磨,这等痴状呢?”
惧人言,以至于幽居宅,却不肯向他妥协。他只恨当初太志得意满。以为清漪无依无靠的,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就只能嫁给他。
“容辞,我与你不同。我孑然一,无牵无挂。你居要职,皇后娘娘需要你,陛不会放你走。”
清漪更觉齿冷。姑母,这就是您视如己的儿女。
既然你我,为何乘人之危,将我玷污。自此,我仿佛落在了泥淖之中,不得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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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全是他求得来的。他知清漪痛苦,却难掩自私的念,不能予她自由。甚至于,她在府中,自己都不能护她安稳。
听得此言,容辞竟有一尘埃落定之。她从未提过,他也心照不宣地避谈此事。
纵使他言辞恳切,清漪却不为所动。
那些话一经说,容辞的思绪豁然开朗。清漪是他最心的人,与她相比,权势可以放弃。
“当时,想让我联姻,我答应了。母亲在病中,我们想等定来再告诉她。清漪,我从未看不起你。”
容辞跪在地上,仰着,黑的瞳孔灿若星,隐隐可见光,其中着满溢的诚挚。
容辞以近乎忏罪的姿态跪在她前。他握着她的手,仿佛稍稍松开些,清漪就会消失不见。
既已定决心,唯有一件事不能释怀。
“倘若你说母亲同我商量的事,我与你解释过,你那晚醉了,或许不记得。”
男的本是贪图权势。哪怕容辞今日心甘愿为她放弃,往后必定后悔。更何况,以后的生活,她希望没有容辞的存在。
往事历历在目。继母让他娶清漪,他嫌她年幼、家世不显、弱。后来却而不得,连迫囚禁的法都用了。
“清漪,一切的人、都不如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叶氏虽不是容辞的生母亲,却抚养他大。哪知到了生命的最后,容辞还要防着她。
他在清漪面前常常不善言辞,竟然越描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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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这辈,过最为后悔的事。
清漪受到前所未有的冷静。
他们之间的隔阂早已不能弥合,哪怕补补勉修好,里却早已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