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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的悲剧(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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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一章之前稍微查了查,法律不允许无民事行为能力人结婚。

但是管他的呢!-

女人挽着张泽的胳膊,胸脯有意无意蹭着他的小臂。

“冷不冷?”张泽低头问:“穿这么少。”

女人紧了紧胳膊,低声说:“你总是给人一种错觉。”

张泽莞尔,语气更亲切了:“什么?”

女人心里悄悄倒吸一口冷气,说:“给人一种…你是好人的错觉。”

于叔叔早就端着酒杯朝别处受人簇拥去了,张文生微红着眼慢慢走来,张泽过去扶一扶:“爸,外面都有人看照。”

张文生紧紧握他的手,他教了半辈子书,当世习俗浇薄,但文人常感怀。送走的学生一茬又一茬,最早教过的学生早已成家!可到自家孩子身上呢?

他躲过张泽去搀他的手,低声地、自言自语道:“不知这么做是好是坏,不知这么做是好是坏……”他面容本来就消瘦,现在更显老态。

张霈从来没想过爸老去的样子。爸似乎就该是戴着金丝边的眼镜,文绉绉地、满身儒气地笑着。但视野里的张文生,好像老去了许多岁,眼镜几乎滑到鼻尖,眼皮耷拉着,眼角不知是哭红还是被酒精熏红,嘴角很悲哀地沉下去,又嗫嚅一声:“霈霈呀,你说霈霈这是好是坏……”

女人眼神闪了闪,胳膊松开张泽,张泽仍然垂着手微笑:“爸,霈霈结婚了,是好事。”

这时候新郎新娘已经在台下敬了一圈酒,乐队换曲中途稍作歇息,金发碧眼的侍者走过来走过去,于程飞牵着张霈的手走过来了。

于是叁个人都看向新人。

于程飞微笑着,低头跟张霈说着什么,那神态不像是对妻子,更像是对孩子哄话。等他们走近,安静看到身着礼服的张霈欢快地说:“爸爸,我和于哥结婚啦。”

说着伸手去抱,张文生忙伸出双臂来。

抱了一下又松开,张霈看向张泽,语气更欢快了:“哥,我今天穿的裙子好漂亮!”

“嗯,很漂亮。”张泽也伸出双臂来:“霈霈最漂亮。”

张霈扑到他怀里,这次不肯撒开手了:“下次想和哥哥结婚。”

张泽拍拍她的背,失笑道:“我们不能结婚。”

“张教授……”有人请张文生去说话,于是他点一点头走远了;于程飞拍拍张霈的头:“我们也走吧,下次再跟哥哥玩儿?”

“我们去哪儿呀?”

“去看巧克力喷泉!”

“好啊!”

张霈又重新挽住于程飞的手臂,有点怯怯地看向张泽:“哥,我不会吃太多的。”

“嗯,去吧。”

“霈霈,跟哥哥说再见。”

“哥拜拜。”

“拜拜。”

“和安静姐姐说再见。”

“安静姐姐再见……”

安静说不出话来,只轻轻点一点头。

于程飞带着张霈走出好一段距离,安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轻轻一哆嗦,压低声音问:“她这样多久了?”

张泽将酒杯放到路过侍者端着的托盘上:“有段时间了。”

直到婚礼结束,安静都没再说一句话。

张霈——真实的张霈看着自己的婚礼结束,然后视线随张泽和安静离开。

他们回了一处别墅——不知是谁的房产。

但安静铁青着脸,进门甩掉高跟鞋,坐在沙发上抖着手摸出烟来。张泽松一松领带,去书房拿了文件又出来,递给安静:“甄氏倒了。东京负责人畏罪自杀,x省政界高层地震,你这边十分干净,不会受牵连。”

安静偏过脸看他,没接文件,刷得根根分明的睫毛翘在眼睛上,像一排瘦长的吊死鬼伶伶挂在那里。她的脸粉砌得很精致,嘴唇刷得很红,女人往往靠妆容获取勇气——但现在,浓重的妆容再掩不住她的恐惧,掩不住她眼神里的荒诞,她说:“你这个禽兽。”

张泽将文件扔在茶几上,坐到她对面,身子往后靠在沙发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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