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4/4)

他那蓝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过往的每个人。终于有一天，他边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五个人被以杖刑。

他通过同村沐少龙了解到，这五人与外人勾结，从安置区拐走了孩童。

老祖曾给洪远看过一本《律法古卷》，书中将该行称为“略卖”，乃十恶不赦之重罪，要以极刑。

洪远10岁起便跟在老祖后制作灵箱，每每将夭折孩童放箱中，他总有一说不的难受，时至今日，他仍对孩童有一特殊的。

当他知有人私里这勾当时，他已给这些人宣判了死刑。有了目标，祭祀被提上了日程。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很希望同村沐少龙能帮助自己，因为他始终觉得，这是在为山寨事，可少龙的反应却让他很失望。直到有一天，少龙消失在了安置区，他才明白，这件事最终只能靠他一个人去完成。

一年后的祭灵日（农历三月），准备就绪的洪远掉了第一个目标。接来的几年，他像个猎手，将他锁定的目标，一个又一个地除掉。让他到欣喜的是，当祭祀完成七分之五时，拐卖儿童的两名妇女竟然同时现在了安置区。洪远更加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原本计划七年完成的祭祀，竟整整提前了一年！

将箱全架在树上后，洪远觉一切恢复了平静。他知，山神接受了他的供奉，保佑了冤死的山民。在睡梦中，他又看见了老祖久违的笑容。往后的每一年，洪远还会沿着老祖的脚步，背着药酒、野果祭拜每一灵箱。可是十多年后，平静被一帮人彻底打破，他睁睁地看着这群人，将他辛苦完成的镇魂箱，一个又一个地取。

死灵祭被打破，他再次听到了“山民”的咒怨！就在他准备拿这群人开刀时，沐洪远被上手铐脚镣，送了这座铁打铜铸的牢房中。他本以为，死后会跟老祖有个代，没想到，到来还是竹篮打一场空。他很想再见老祖一面，可无论他以什么样的方式呼唤，始终觉不到老祖的存在！

在这个地方，他必须不断地接受着锥心刺骨的痛苦，在这里的时间是那么漫，漫得他一遍又一遍地梳理着自己曾经过的事。

他终于想起，老祖曾经那样严厉地让他保证，绝对不碰那羊上记录的术。

他不但碰了，还用了……

或许这就是老祖不再见他的原因，老祖终究抛弃了他。透过砖墙上的孔，他望向家的方向，泪如雨……

…………

司徒蓝嫣在电脑上写完这段故事，抬看向窗外。

太再度现在远方的天际线上。案件结束之后，她利用休息时间，多次带着手语专家探访沐洪远。毫无疑问，洪远就是一个神分裂症患者。在刑事罪案领域，神病连环杀手早已驰名于世。因为大脑结构的变化，这些杀手对于自己犯的罪孽似乎并无疚悔改之意。司徒蓝嫣想通过研究近在咫尺的神病杀手沐洪远，获取第一手心理分析资料。

功夫不负有心人，沐洪远在他用小篆写老祖两个字之后，终于愿意与手语专家行沟通。

这个故事就是她离开之后，手语专家不断探访沐洪远后整理的记叙结果。

她并不知自己留的这些资料，将来能在犯罪学上起到什么作用，但无论如何，或许有一天，它能让后来者，从心理侧写的角度对“神病”犯罪行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