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2/3)

夜一，隗国安睡去，吕瀚海叼着烟卷接了他的班。前两案的视频已看完，留给他的是第三起——323路公车的监控。

“那你说来听听。”直觉告诉他，吕瀚海这猜得恐怕有意思，于是他换上了正经的表。

吕瀚海从烟盒中拽一只烟卷叼在中，“我猜的！”

人到中年，睡眠轻，被他这么一，隗国安一坐了起来：“什么？什么况？”

“嗨，混社会的，监狱可不就叫社会大学了吗？三年以的叫学

隗国安在图侦大队（图像侦查门）过两年，对于市面上的监控设备也多少了解一些。2000年前后公车上使用的是传统模拟闭路监控系统，简称cctv。这玩意儿科技量不，因设备存有限，为了延存储时间，只能牺牲视频质量。

“得嘞，你让我怎么，我就怎么！”

观看视频也没有什么技术量可言，隗国安想了想：“那这样，我上半夜先把可疑的人给找来，回半夜，你就图索骥，只要哪段有问题，你就把这段重标记，剩的我再甄别。”

接得久了，隗国安对吕瀚海的斤两也心里有数。他看，要是吕瀚海能考上警察，就凭察言观，从人民群众中获取线索的本事，那绝对是个厉害角。他上那机灵劲儿，真是得隗国安的欣赏。

卷，到他手里，“哎，我说老鬼，你可别跟我见外。要是有什么我能的，尽吩咐，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可不是！”吕瀚海指着屏幕上的定格画面，“就是他！没错！”

那么问题来了，对于隗国安这图侦手都看不绪的视频，吕瀚海是怎么确定模糊人影就是嫌疑人的？

“我发现嫌疑人了！”

当年办案民警想得也颇为周全，他们也猜到凶手会上车踩，所以他们愣是把视频调查的区间给扩展到一个月。吕瀚海看了一桌面的统计数据，林林总总有243个文件之多。

隗国安在临睡前，告诉了他浏览视频的技巧：以案发时间为原向前后扩张，对可疑人员，行重标注，然后再把标注视频集中对比查看，多半就能找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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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国安顾不上穿衣，挂着条红衩就坐到了电脑前。他眯着瞅了瞅，画面虽有些模糊，但仍可以分辨是位青年男：“连脸都看不清楚，你是怎么判断他就是嫌疑人的？看你还笃定啊……”

“社会大学的研究生，什么玩意儿？”

隗国安瞅着吕瀚海，问：“你也知模糊啊，那你有什么理由说他是凶手？”

隗国安瞬间清醒：“啥？你的吧？你真发现了？”

“十几年前的老设备，能看来是个人就不错了，你还想看清楚脸？”

“搞了半天你是猜的？”隗国安无语。

第一次正经参与办案，吕瀚海多少有些兴奋。隗国安在查看视频的过程中，他一直在旁边问这问那，时不时倒也能给一些新奇的观。比如说，凶手为何要穿一双板鞋作案？

这个猜测让隗国安有一恍然大悟的觉，类似的社会经验在外人看来可能一文不值，但对办案人员来说，它往往就能成为侦破的关键。毕竟任何一个犯法律的人，到底都逃不社会人的圈。

最初的十几段，吕瀚海均照这个路，可等到熟练以后，他似乎又有了新的想法。只见他不走寻常路地一段又一段快，当播完第89段时，他了暂停键。

他把烟卷燃，一得意：“可我不是猜的，我有我的理由。”

正常逻辑，运动鞋会更舒适。吕瀚海给的解释却是，凶手说不定有犯罪前科，因为在监狱里都是统一穿解放鞋，他的脚可能习惯了大平底，可在作案时，如果还穿解放鞋未免太扎，所以他才选了双板鞋。

凌晨530分，隗国安刚睡四个半小时，吕瀚海陡然冲到床，一掌拍在他满刀胡的脸上：“老鬼，老鬼！快起来！”

“这个事不蹲号的人肯定不知！我认识好几个人，都是社会大学的研究生。我是听他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