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沉玠再度潜入相府时,关泠命人在屋内燃起焚香,整座别苑里烟气氤氲,灯火昏黄。沉玠悄然踏进她的厢房,闻到一阵异香,脚步竟有些虚浮。
他隐约觉得有些异常,似奔赴一场鸿门宴,然而来不及细思,门帷叫人掀起,里间伸出一截玉臂,圆润莹白的手指上涂着朱红蔻丹,似妖精般握住了他腰间的玉佩,将沉玠一步一步蛊惑着,徐徐拉进闺房。
沉玠这才看清关泠的模样,寒冬腊月的极寒夜里,她只穿了一件绯色牡丹薄纱抹胸,胸前的两团绵白浑圆被轻薄的布料托住,勾勒出诱人的圆白形状,呼之欲出。纤薄莹白的双肩上披着半透明的紫色苏绣软烟披坎,露出两截纤长却不失圆润的白嫩手臂,整个人绵软无力贴在沉玠怀里,一手缠着他的腰,一手攀附在他的肩上。
“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沉玠怕她跌倒,自然地扶着她的柳腰,将人揽在怀里,鼻尖轻轻蹭过她黑色的发旋,有些失笑地问道。
关泠半抬起头,媚眼迷离地望着沉玠,双颐酡红,目色如烟,紧致饱满的胸口抵着他的胸膛,像两只毛茸茸的雪兔,“臣妾只是想请王爷喝酒。”
她似一尾游鱼从他怀里滑出,步步生莲行至榻边那张珊瑚如意桌前,捧起酒杯在耳边轻晃数下,又自怀中捻出一包药粉,朝沉玠抛了一记媚眼,当着他的面将那包白色粉末尽数溶在酒里。
关泠将青花缠枝纹酒杯递到沉玠唇边,笑靥如花:“王爷,请吧。”
沉玠无动于衷,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是真得醉糊涂了,还是仗着本王宠爱,才这么无法无天,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无他,一记媚药,须得行男女之事才能解。”关泠十分坦诚,目光如萤,妖娆放肆,“我从青楼里借过来的。”
“你……”沉玠一时无语,不明白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老想着和他行夫妇之礼。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自少年时就常常在梦中出现她的俏影,亦是那些绯色迷离的梦境让他缠上了原本陌不相识的她。
如今佳人在怀,那些美梦顷刻便能成真,沉玠却迟疑不决,更不愿以这种手段占有她,于是皱眉道,“你当着本王的面下药,你觉得本王会乖乖喝下去?”
这女人,未免太过恃宠而骄,以后真娶进王府,视若掌珠宠着也没什么不好,唯求她在皇帝与太后面前能够敛性。
“就知道你不愿意。”关泠负气瞪了沉玠一眼,抬起手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沉玠措手不及,从她手里夺过酒杯,复又捏住她的咽喉,不让她吞进腹中,语气有些急切,带着薄薄怒意:“你若是真得想要,本王随时可以给你,何苦吃这种来路不明的猛药,你的病还未完全痊愈,万一以后再落下病根怎么办?”
关泠脖颈叫他一捏,忍不住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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