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2/2)

他亦微笑朝她挥手别，余生很，愿她不负忧烦，清无期。

她只是不经意地与他肩而过，便仿佛定格了时间，那霎的剪影更是缩成一张黑白默片，永恒地镌刻了他的心底。

心中已了无牵挂，他在这世上不过孤孑一人，往后余生无非与世浮沉、亦步亦趋。

谭珍娴听他这么说并不好受，像是她在赶他走，她知他的况，并且他又一直帮扶于她，难免就会生几许愧疚与不舍的离，可也心知自己此刻再多说一句对彼此而言都是负担，只能顺推舟地嘱咐几句万事小心之类的客话。

取票回来，他已听说了中午发生的事，刚又撞见谭父摔门而。

“你不必担心，我一个男人，大有去。”

谭珍娴没料到他消息这么快，“你知了？”

她没法收留他继续住在这里，卓君尧可没这么大度。

***

离开谭府前，他回首凝望，谭珍娴就立在檐遥送他，她着月白锦缎常服，见他看过来便朝他挥了挥手，笑容清浅，恍惚间，时光像是倒回了那个夏意正的午后。

他默了瞬，“你若不想走，当初在沪江便可不走，为何他追回茂城来你就改了主意？”

齐赞丞立在书房外，门半掩着，他听见她在叹气。

有些人在你生命里现的意义也许只是为了让你一世惋叹，就像湍溪中截不断的，日里留不住的。

引以为傲的乘龙快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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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已是有数，他攥住手中的船票，最终却还是松开，随意团起来了上衣袋里，推门走了去。

当然不会向他吐实，况且，这也确实是原因之一。有些事，说开了很伤人，但又不得不挑明，毕竟不是叁人行的游戏，注定会辜负一方。

不想再延续这个话题了，谭珍娴转而问，“你接来什么打算？”

谭珍娴听见动静，抬看向门，见是他便招呼，“你回来啦？我还说待会要去找你。”

“找我什么？说你不走了？”

齐赞丞牵扯了嘴角，“好，希望他能护住你。”

他原本还想着铤而走险，尽快带着谭家父女外逃，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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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到这一步，他也不想再多停留，知谭父正心烦，走时也没叨扰他。

齐赞丞自然听了她的言之意，他没有告诉她，齐家的爪牙早在外面四搜寻他的行踪，已跟至茂城，齐岱山派人带话说，闹够了就回去，他的耐心有限。

“……我还是放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