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知非,”中年人和他握手,递给他一烟:“叫老刑就好。你也是被骗来的?”
“也是我自己贪了,”刑知非苦笑:“一个朋友和澳门的郑家有关系,说是接了个大项目在非洲,问我愿不愿意,薪开业平均的三倍。我就答应了,在澳门机场被人迷,醒来就是在集装箱里。唉,家里还有老婆孩,就是想着能去再见一面也好。”
“还没找着机会去?”
谢秋歧朝他伸手:“谢秋歧。您怎么称呼?”
谢秋歧也笑:“但是活了来,说明你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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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据说是欠了利贷还不上被卖来的。”
谢秋歧摇:“被仇家卖了。您来多久了?”
老男人说:“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批新的,十到二十个不等,死的死,病的病,很快就没了。新来的都一样,吓得没了魂似的,就容易傻事。其实可以持来的,也被自己吓死了。”
“这儿的人都是这么被骗来的?”
谢秋歧想起他刚刚的话:“‘被骗来的’是什么意思?”
“怎么?不像啊?”刑知非仿佛看穿他的心思:“别以为工程师多厉害,就是级农民工。”
刑知非只是摇摇。
刑知非:“我以前是个工程师,他们爆破、引、选矿都需要我。”
谢秋歧笑不来:“我他妈怕得要死。”
谢秋歧脸一变:“你去过?”
谢秋歧问:“一个都没有去过?”
趟厕所,给自己找空隙休息。午餐有一个小时的休息,他领了自己的白面包爬到河上面吃。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等刑知非把那支烟完。
如果他不说,谢秋歧绝对想不到这是个工程师。
“一年。”
谢秋歧暗暗吃惊,打量这个看上去起码有50岁的男人。非洲原的太将他晒得炭黑,胳膊能有谢秋歧的,两只大脚板,肤泡得发皱,被蚊虫盯过后布满溃烂的红斑。他烟的时候两只小睛眯起来,像那到最差的洗脚店找小还讲价的游民,老话叫二。
刑知非冲着他皱眉的表笑:“你这人有意思,你不怕。”
中年男人笑着压低了声音:“他们总要把挖来的石*运去行加工和切割。每个星期会派士兵开车去两次,一些听话、表现好的矿工也有可能被分到这个任务。”
有人在他背后坐,用中文说:“不用看了,一个人是不去的。从这里到最近的杂货店开车至少一个小时,到镇上要一个半,不是没有人试着跑,走不一公里就被蟒蛇咬死了。”
谢秋歧现在没心关心别人,他上不止自己一条命,还有一个郑克。那是段立的遗愿。
“试过一次。”刑知非微微一笑,拨了拨鬓边的发,一条两指宽的狰狞伤疤来:“一小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