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鬓厮磨。
“我还要到去看看,去山川,去大河,不去不行。”
十六并不反驳,反而有些得意地说:“月老要你这个凶神恶煞的活阎王,自然得选我这个凶神恶煞的黑心士,才得了一对贼夫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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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如何?”十六扒着他蹦了一蹦,颇为得意地抢着发问,“是不是再不敢妄言,是不是要立刻将我好吃好喝地供起来?”
再也不会走散。
“好。”
“你怎么变得这般听话,样样都好,那还有什么你觉得不好的吗?”
暮渐渐低垂,沿街铺的伙计都来上了灯,那一盏盏如豆的烛火在廊檐汇聚成的光带,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人声散漫嘈杂,一团闹闹的烟火气里,叫人安心。
“唯独一样,不和我一起,不好。”
“好。”
“我还要吃零嘴,不吃不行。”
十六没想到他是这般黑心肝的答案,拎起拳锭就要捶去,李玄慈让她捶个尽兴,半没吭一声,直捶得十六都累了,停了手歇息,他才又开,语气平淡,却透着些少有的郑重。
“好。”
这次李玄慈并未再调笑,正了语气:“若我第一次见你时,便知会有今日……”
“谁说我送的,不是你抢去的吗?”李玄慈面上冷淡,语气也十分寻常,只有那双藏着一笑的睛,了他真实的心意。
“无论你是什么模样,我这颗心,最后都会是你的。”
“其他一切都好。”
“我还要继续当士,不当不行。”
十六在他背上安静来,像只疲惫的鸟一样安静地伏着,半晌,收拢了手臂,亲密地贴在他的肩上。
“我还要骑驴,不骑不行。”
“我还要买话本,不买不行。”
渐渐的,人群开始往烟之涌去,脚步渐快,步履不停。而人之中,唯有二人,逆着所有人慢慢地朝前走去。
谁料李玄慈却眉一挑,淡淡说:“我依然会像以前那般待你,分毫不变。”
“我不愿拿你去赌。”
李玄慈角几不可见地弯了,嘴里却说:“好一个凶神恶煞的黑心士。”
知故问。
忽然远放了烟,边众人纷纷抬惊呼,才到腰的半大孩扯着母亲腰上的围裙要去瞧,街边悄悄相会的小郎君抬手指给小娘看,连上冒汗、手里沾油的馄饨铺小伙计,也忍不住站直了腰,不时望会儿那绚烂的虹彩之。
“经历此番,我才知因果之事最为玄妙,多一分,少一分,哪怕还是原来的因,也会结不同的果,所以我不愿赌。”
“好。”
“怎么就是抢,我俩之前不分彼此,哪来的抢,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也是我的。”十六笑得理直气壮,搂了自己的钱袋。
这话让李玄慈十分满意,十六一双手围住他,靠近了些,在他耳边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翻起旧账来,“是谁第一次见时颇看不起我们这些当士的,要杀要剐的,如今还不是栽在我这个小士手里了。”
不知是谁在先,也或许是一起犯的傻,最后,两个人脸上都带着颇有些蠢的笑意。
十六的脚还在一一的,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她独坐在山涧的木桥上,晃着脚看潺潺的样,只是这一次,多了一个人在她边。
“你不用赌。”十六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