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电影(2/2)

他这人，伞兵睡凉炕全凭火力壮，生了病从不去医院，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扛。姜珀不是第一次劝了。

白芒天地间一双黑亮的，一如初见。

眉桀骜依旧，不像受过什么打击的样。

电话那问她现在在哪儿。

“因为想堂堂正正。”

“让他来家里吃顿饭吧。”

“在酒店也能通话，我们可以打视频，你何必。”

“想见你。”

“麻烦男演员照顾好自己，别冒了。”

柯非昱了空就来。

“找个就近的窗。”

事到如今她没什么豁不去的。

从事发到现在，算来一个星期的时间，不很，但面上的神都有了改变，毅的，心意相通的，只须一个神就能自动填补上语句间的空隙。“他们今天......”

免于关押，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心终于放一，姜珀问他，为什么回了X市。

神不知鬼不觉的往来持续了几天，姜珀每次都压低了声音讲电话，像极了上学时边那些背着父母谈恋的小侣，偷偷摸摸，隐秘的不可为外人，心酸中泡着甜，也算苦中作乐。

她愣，“什么？”

他不，次日照来不误。

她轻轻问，“……为什么不接受撤案？”

他踹了脚地上的雪，“错了事哪有全而退的理，你好好的，什么牺牲都不需要，成年人这自觉我得有。”

很无厘。

轻飘飘的，似乎真的毫不在意。

姜云翡和陈中宏在后低声商量着什么，姜珀没心思去听，抓着手机上了楼，手心传来震动，她低，看到号码的瞬间太一，迅速接起，机急急放到耳边。

咬了又咬。

心脏砰砰砰立刻加了速，屏息，什么也没顾得上问，疾步回了房间，锁上门，猛地一把拉开窗，他就在知这一动静的秒侧目过来，一边伸手扬着招呼，一边从错误的转角看着她倒退回来，直至完全站到她面前。

有时白天，有时夜里，一呆就是几小时，天南地北地聊，一如既往逗她开心，一说话，嘴边的雾气糊满了脸。脸冻得没了血，姜珀于心不忍赶他走，然而他本人觉得有意思，乐此不疲这么来回折腾，还笑嘻嘻地问姜珀，说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拍电影。

“巡演？”

“主要是来看看你，顺巡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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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辞辛劳，天寒地冻也不怕冷。

不客气的，送客了。

可被是义无反顾的勇气，更是心甘愿的肋。

他的嘴张了又合，有些想说却碍于事态不适宜说的话在嘴边徘徊，最后却只是冲她笑。

冷语气，“你走吧。”

他摸了摸鼻，“那不一样，我真人比较帅。”

“厂牌年终巡演，X市是最后一站。”

“新发型很帅。”

这话说得……很柯非昱，但又很不柯非昱。

顿了顿，“想见没有网络延迟的你。”

“还有我妈那天的话……她只是暂时接受不了，你别放在心上。”

“缓刑折抵刑期是不是可以不用——”

好吧好吧。知不该嬉笑脸地贫嘴，他坦白：

他。

姜珀哭笑不得，“都在一个地方，能延迟多少？”

……

他笑，“我什么时候不帅？”

她知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是。”

“没事。正常的。”

因为他的存在，禁足令变得形同虚设，她一直以为属于两个人秘密能够保留到柯非昱离开，直到那日陈中宏敲开了她的房门，神晦暗不明。

两人隔着一矮墙久地对视，明明想哭得要命，姜珀却对他扯了一个笑。

“阿姨看人很准，也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