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陆淮不轻不重敲了三下门,在门外等待片刻,屋内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声音传出,他沉默了一会儿,将饭菜放到地上,对里面说:
“晚饭就在门口,我回屋去了,你早些吃了饭,等下还得喝药。”
说完他便回了隔壁房间,屋内的夏如嫣听见陆淮离开的脚步声,蹑手蹑脚走到门后,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确定他是回屋了,才偷偷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陆淮实际上并没有回房间,而是站在院子里的草棚下头,他看见一双白皙的小手从门缝里伸出来,飞快将饭菜端进去关上门,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唇角无意识地往上翘了翘。
他也没想到自己冲个凉会被夏如嫣撞见,好在有架子挡着,她应该只看见他的上身,陆淮虽觉得尴尬,但男子光裸上身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再尴尬,他也不至于像夏如嫣这样羞恼。
罢了,姑娘家脸皮薄,算起来也是他太粗心了,或许明日她就会自在些了。
将院子里晾晒的衣物收起来,陆淮看了看灶上的药,将脏衣服放到盆子里准备去溪边清洗,他把夏如嫣换下的衣物和自己的放到一起,忽然想起来,她刚来那日,自己替她洗好的肚兜亵裤早就干了,但因为后来张婶儿拿了旧衣过来,他便将那些贴身衣物收进了箱笼里。
他是不是应该拿给她?陆淮犹豫了片刻,总觉得怎么都开不了那个口,夏如嫣并不知道他替她换衣的事,就她这脸皮薄的程度,他要是敢实话告诉她,还真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算了,她又不是没的穿,就暂时…先放在他那儿吧。
陆淮出门洗衣,夏如嫣在屋子里慢吞吞地吃着晚饭,晚上是中午陆淮留的那碗兔肉,另外还有一小碟炒野菜,只是粥不再是中午的糙米粥,换回了夏如嫣之前吃的白米粥。
她想起在蔡家村的时候,陆淮跟人换了白米,难怪晚上又有白米吃了。
兔肉依旧很好吃,陆淮炒的野菜也脆甜爽口,夏如嫣细嚼慢咽,思绪飘到陆淮身上,便又不自觉地想起下午在院子里看见的那一幕。
她一想起来,脸颊就不受控制的发烫,这个人…这个人干嘛要在院子里洗澡?害她一不小心撞见,真是…真是太丢人了!
想到那一幕,夏如嫣的心就砰砰直跳,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男人的身体,高大,强壮,充满了雄性气息,即使只是远远看着,仿佛也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侵略性。
一种让人无法抵抗的气息。YūsΗūщū?.cо?(yushuwum.)
夏如嫣轻轻咬住下唇,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些,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赶紧压制住内心的悸动,将半凉的饭菜吃完,打开门把碗盘放了出去。
她在房间里踱步消食,思绪还有些乱,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院门开关的声音,夏如嫣竖起耳朵,听见陆淮在院子里走动,还有布料的窸窣声,像是在晾晒衣物。
接着他过来把门外的碗盘收走,又过了片刻,夏如嫣正在纠结自己要不要出去,门突然被敲响,陆淮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
“嫣姑娘,药煎好了,我放在门外,你趁热喝吧。”
说完外面又没了动静,夏如嫣犹豫了一下,走过去轻轻把门打开,地上果然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她探出头,悄悄往外面张望,陆淮不在院子里,隔壁的房门关着,想来应该是回屋去了。
这是个好机会,再晚他恐怕又要过来收碗了。
夏如嫣踮着脚迈出门槛,将地上的药端起来,轻手轻脚地往院子角落走,她进了茅房,将碗里的药轻车熟路地倒进去,再舀几瓢水冲一冲,端着空碗退出了茅房。
她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谁料一转身,就看见陆淮站在灶房门口看着自己,他脸色沉郁,目光正落在她手中的空碗上,显然将她的举动都看在了眼里。
夏如嫣心跳漏了一拍,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手中的碗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僵在那儿和陆淮对视半晌,才干巴巴地开口道:
“你、你怎么没在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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