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典跟在艾洵身后走出电梯,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她的脚步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仿佛两条腿统统绑上了沉甸甸的铅块,重新拿回处于自己的东西并没又使她快乐,席卷而来的,是无数的愁绪与担忧。
从这里走到自己的工位,顾典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她默默瘫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一直回响起刚刚电梯里艾姐的那句话:“你怎么就敢确定,你赌对了呢?”她像丢掉垃圾般的甩了甩自己的头,闭上眼睛。
缓缓睁开眼,便看见桌上那本熟悉的文件,她长舒一口气,在心里说道:“不管对错,我赌定了!”
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而有力,抬眼一看,艾姐正在休息室里冲着咖啡,她眉头一蹙,想到一个问题:似乎从一开始,艾姐就很明确表示了对自己的敌意。从第一次见面便提及沉未意,还有之后她说自己得一番话,总让她不自觉就陷入怀疑。
顾典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想过艾姐对自己的敌意可能来自沉未意,只是她一直都不敢确定自己“无中生有”的怀疑。
有几次,想开口问沉未意,最后还是统统咽了下去,烂在了肚子里。
晚上,家里卧室侧厅里。
沉未意洗漱完毕之后就半躺着靠在沙发上,从手边的书架上找出那本熟悉的书翻到书签标注的那一页,开始看了起来。
顾典这时刚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吹干的头发蓬蓬松松散在耳边,她身上沐浴乳的味道像极了春日里迎风带来的丝丝花香混着融化的湖水里的青草气,清新而不浓郁。
她一贯不爱其味浓重的东西,只觉得太冲。
沉未意见她出来,可以往沙发边上移了一下,示意顾典过去坐。她刚一坐下,沉未意用手一揽,让她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顾典左右调整个姿势,终于在他怀里静静躺下。沉未意依然默默看着书,顾典蓬松的干发的香味瞬间就进了他的鼻子,他眉头一紧,手里依然握住书,顾典看不见他的来拿,只听见一个声音从头顶上想了起来,沉未意带着问号说道:“换了一种洗发水?”
顾典原本闭上的双眼瞬间睁开了,盯着沉未意完美的下颌线不停地眨着眼睛:“你闻出来了?”
沉未意还是淡定着翻着书页,笑笑没有说话。
“这本书总见你看,这么长时间还没看完么?”顾典一直盯着他手里的那本,看了一眼翻过的书页,不过才整体的二分之一不到。
“书这种东西,如果光看数量的话,那岂不是谁都能成名家了。”沉未意说完便合上书,放在他手边的“老地方”。
“你不看了么?”顾典看着他一系列流畅的动作,“我是不是打扰到了你了?”顾典自我怀疑式地问道。
“人的接受能力是有限的。”沉未意笑着说道,一只手摸着顾典“铺”在他腿上的头发。
“你的头发好像又长了些。”他一边把头发放在手心里摩挲着,一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看着前方。
顾典在他的腿上蹭了蹭说道,眼睛一转,忽然坐起身来,正对着他。
“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顾典的眼里充满着未知的隐忧和好奇。
沉未意微笑点头不语。
顾典算是得到默认,终于鼓足勇气开口:“你,认识艾洵么?”她不自觉眉头紧蹙,一副紧张的模样。
没想到下一秒沉未意的反应却着实让顾典无比后悔这个决定。
只见到沉未意猛然一站起身,吓得顾典身体往后一仰,幸好她的一只胳膊撑在了背后,才没有从沙发上掉下去。
只是这些,沉未意统统都没有注意到,顾典望着他挺直的背影,听到他轻轻说了一句:“无关的人就不要提了,以后不要再提她了。”
沉未意说得时候,语气冰冷僵硬的可怕,一瞬间顾典好像觉得自己忽然不认识他了。
那一瞬间的他,仿佛带着厚重凝固的面具,顾典真想凿开这面具之下看看究竟如何,可是她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用面具生活呢?
沉未意头也没回地从沙发走到床上,顾典在他身后,想叫他的名字,却迟迟都没有开口。她用自己能听见的最小声音在嘴边唤着沉未意叁个字,而沉未意却早已躺下,用厚厚
棉被盖住了自己,他的身体想蝉蛹一般蜷缩在床边,在夜里显得格外渺小。
顾典弯腰拾起自己的手机,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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