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的信虽然是写给阎柔的,但随着苏仆延等乌桓、鲜卑大人的传话,消息早已是传遍了整个军中,听说是公孙瓒亲自带领步骑前来邀战,那些胡骑无不窃窃私语,不少人都是心生畏惧。更有甚者,把自己掳掠来的钱帛、女都预先收拢一,别人问之,就回答说:“等到战败之后,方便我带着他们逃跑。”
从他这个位置翘足远望,可以看到对面南边公孙瓒队的形。尽因为离得比较远,看不清楚,可是看去,就像傍晚的火烧云起在了原野上也似,尽是通红一片,——汉家崇火德,公孙瓒的队,一如汉家别的队,戎装俱是红。
因为步卒阵是在正中,所以尾敦左顾看去,是乌压压的胡骑,右顾看去,还是乌压压的胡骑。两边的胡骑各约万数,一望不到,战的嘶鸣声、乌桓和鲜卑骑士的唿哨声,不断地传耳中,让尾敦觉得空气都好像为之躁动。
又过两天,再次得到军报,公孙瓒的队已潞县。
尾敦督战的地方最为靠前。
这声响应当是也传到了对面的敌阵中。
州北上,向潞县而来。
公孙瓒的队和阎柔所差不多是同一时间到至。
尾敦好像还听到了战呼啸冲撞、兵互相击,等等的各声响。
原来是左右两翼的胡骑中,许多拨而逃。
尾敦看不到这支骑兵为首的将领是谁,不过想来,应该不是公孙瓒。
他提刀在手,目不转睛地看着。
汉话、胡语,喊杀之声登时随风传来。
两边相距数里,分别开始列阵。
就在约定好的这天一早,阎柔军令传,兵营,前往预定的会战地。
尾敦并不惊慌,心中想:“阎公亲在阵中,只要他军令达,阵型虽然小,恢复如常不为难也。”
尾敦摇摇望见,对面公孙瓒的阵型似乎是因为这突然而来的呼声,——当然,更可能的是因为阎柔的率冲锋而起了小小的动。
辰时左右,敌我的阵型都已经列好。
阎柔所率骑兵的队形为之略。
——公孙瓒的威名在幽州边地的胡人中已到了这个程度。
地盯着这支骑兵,看着这支骑兵从缓步,到快步,速度逐渐加快,就像一旋风冲向敌阵,尾敦血沸腾起来。他刀在手,举着向天,大呼喊:“必胜,必胜!”
左右的步卒将士受他染,也都举起兵,齐声大呼:“必胜,必胜!”
公孙瓒阵中一直都没有兵来迎战。
阎柔率领的这支骑兵离公孙瓒所的阵型越来越近。
然而这千余骑的最前,约有百数,却都是骑着白。不用说,这些自是白义从。
尾敦狠狠的在那抹白上盯了几,心中想:“什么白义从!跟着公孙瓒,弑主之徒,也称‘义’?且等阎公胜了公孙瓒一阵,传令全军击的时候,我非要亲手斫上几个白儿辈的人不可!”
必胜之声从步卒阵向外传开,数千人的喊叫,声音还是不小的,和军中的鼓角之声掺和一起,四散回原野之上。两翼的胡骑,许多朝这边看来。
对军中的此类况,尾敦并不知晓。
在那红海之中,尾敦看见了一抹白。
敌我两支骑兵,一支戎装皆赤,一支因多胡骑之故,衣着以灰为主,就如两浪,夹带尘土,终於在战场中间,较靠公孙瓒阵的地方相遇。
他心知,那抹白,必然就是公孙瓒帐最为有名、最为敢战的白义从。
没有等太时间,三千余骑汉胡战士自步卒阵的左侧鱼贯而。
这天午,公孙瓒的使者二度来阎柔军中,呈上公孙瓒的书信一封,信中公孙瓒约与阎柔於三天后决战郊野。
尾敦打看去,见这只骑兵队伍的最前打了一面大旗,正是阎柔的旗帜。尾敦知,这是阎柔开始率先引骑向公孙瓒的阵型发动冲锋了。
尾敦收回观望战局的视线,看向左右,却是目瞪呆。
白义从名不虚传,虽然是以少敌多,然而战端才开,就若尖刀一般,生生地杀了阎柔所率之骑的前阵。看架势,是直奔阎柔的将旗而去。
而就在此时,先是左边,随之右边,相继传来奔人喊之声。
直到阎柔所率之骑已经冲过了小半的路程,公孙瓒阵之右侧,才有一支骑兵来。较之阎柔所率之骑,公孙瓒军来的骑兵数量为少,才只有千余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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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柔的阵型仍如上次他击败邹丹时所列的阵型,中间是步卒,两翼是胡骑主力;他的将旗,这次没有树立在步卒阵的后边,因为他将要率先战;鲜於辅、鲜於银、尾敦等则还是与上次一样,各自位在步卒阵的不同位置,行督战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