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守着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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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一惊雷，闪电撕裂青空，有雨劈盖脸地砸来，地上漫延一片血。

他手指王珣声痛骂:“千夫所指，万民唾弃，你败名裂纵然心甘愿，你先问问王嫄那庶女可愿一生无名无分地跟你！”

由蜀之地的木制成，木常用战场上的矛杆枪，其木质结实，打去是摧裂骨的痛，却不会轻易破损，只叫人痛在骨里。

打一记的剧痛刚过，又一记接而上，骨骼与木碰撞，发咯咯声响。

跟随王家主已久的老仆在廊无奈奉劝:“叁郎，你就跟家主认个错吧，打在你，痛在他心，儿女都是过烟云，过去了就罢了。”

雪白的衣衫渐渐透鲜红的血来，蜿蜒着爬满了整个后背腰间。

两仆人手持一臂还的，分立王珣后两侧。老仆使了个，仆人开始行刑。

——

姿健硕的仆人了个请的姿势，王珣大步朝院走去，跪在朱檀门前的青石阶。

雨越越大，前一片模糊，许是雨，许是泪，满脸都是冷冰冰的。

隔着重重雨帘，王家主冷漠的声音传到门外，“王珣禁足养伤，王嫄逐家族，送去建康城外，无令终生不得再返。”

夏时的天说变就变，上午还日正盛，这会儿乌云压，狂风大作，得院草木枝摇落。

王珣被打得脊背微弯，自咬牙关直肩背，惨白的面上，额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淌。

连着的箭伤都是痛的，她想杀他，他还要她，说去一定是天底最大的傻瓜。

王珣默了一会儿，抬额上血迹斑斑，言辞却铮铮之意:“我愿意守着她，她不愿意，我就守到她愿意为止。”

老仆又是一阵摇叹息。

王珣薄抿，一缕血迹沁到颌，他微微勾，作微笑:“王珣不悔。”

随侍一旁的忠厚老仆面犹疑，“家主，叁郎伤势刚愈……”

王家主怒:“兄妹相，本就是家族奇耻大辱，你竟还想与她相厮守不成？”

木在半空中举起，重重落，打在人后背上，是闷而沉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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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主怒其不争，一手捂住，一手指着王珣气愤:“如此冥顽不灵，枉我苦心教导你多年！”转向边仆从厉声大喝:“来人，上家法，把我给这个不肖孙往死里打！”

王家主然大怒，一掌重重击在桌案，瓷盏落“啪啦”碎了一地。

王家主挥手打断，带着不容违逆的倨傲和尊严，“少年人心，不吃苦不记，给我拖去打！”

腔一郁的腥甜漫上来，张嘴吐，一猩红的血溅来，“扑腾”一声，人昏厥在雨里。

他的肩背渐渐直不起来了，刚撑起一些又被打得趴去，记不清是五十杖还是七十杖，后背火辣辣疼得厉害，觉骨都要碎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