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思汝便收到二太太那边的早餐邀约。因为宗教信仰问题,在家公的应允下,二太太早年就搬出去,在距离沉宅后院约两公里路的房子。
说是只请她一人,沉诺与她一起走了一段路,送她到达便才折返。
沉老爷子与大伯父一家在天刚亮时就出门踏青,饭桌上只剩陆佩兰。沉诺坐下时,她已经快吃完。
却还是坐了一会儿,问沉诺话:“你和阿汝什么时候和好?”
“一个多月了,”沉诺答道,以为陆佩兰是责备,把责任揽在他自己身上,“是我最近工作太多,才没有及时和母亲您汇报。”
“汇报什么也不需要,阿汝又不是什么外人,”陆佩兰看他一眼便不再看,“只是提醒下你,不要只顾着工作,多注意阿汝的心思。”
沉诺放下餐具,倾耳细听。
“我想你应该要比我更清楚,她现在心思要比小时候细腻了许多。这很正常,这些年她都一个人,独立久了,自然也变得更会隐藏心事。”
以前的思汝虽说不上大大咧咧,但成日乐呵呵的几乎没烦恼。最初陆佩兰甚至不怎么同意她和沉诺交往,总担心她在心思深沉的沉诺身边会吃亏。
“很多藏在心里的话,她未必是不想和你讲,而是怕讲出来会影响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你得给她这方面足够的信心。”
如今许多年过去,陆佩兰也并未对这个“儿子”改观,仍然认为这样深不可测的男人不适合思汝。可思汝从小就着了迷似的,一门心思只会向着他,替他说好话。
所幸的是,他也是。
甚至,阿汝对他而言重要过沉家任何一个与他有血亲的人。只要是阿汝的事,他都会放心上。
所以陆佩兰确实无意责备他,讲完这些便让他自己慢慢用餐,便准备离去。
起座刚转身,就被沉诺叫住。
他慢慢道:“多谢。”
陆佩兰怔在原地。
都说亲人是一场渐行渐远的缘分,可他们母子根本未曾亲近过。多年来,他们在外人面前扮演母慈子孝的戏份,虚情假意有多少都心照不宣。
但此刻他的道谢是否真诚,她还是分辨得出。
陆佩兰点了点头,收下他这句道谢。
经过后院人造喷泉时,她又想起当年。
这位置原来是个池塘,后来风水师傅来看过,认为池塘位置太低,几年前宅子翻新时就把池汤填高改造成了喷泉。
在这个曾经的池塘边,陆佩兰也曾万念俱灰过。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身体不能生育才没有生下一子半女,其实很多年前,有个小生命曾在她肚子里短暂地待过不到四周半的时间,她流产住院那会儿,沉仕平还在与沉诺的生母纠缠。后来她便不再与沉仕平同房,陆家却一直催她想个法子,别让二房鹊巢鸠占。
那个雨后的下午,她遣散佣人走开,独自在池塘边,想她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忽然有人举伞来到她身边,问:“姨姨,你没有伞吗?我有哦,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又下起了毛毛细雨,她还没查觉。
低头看来人,小不点儿撑着把儿童伞,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四五岁的小思汝还有些婴儿肥,肚子圆鼓鼓,年纪不大却早已戴上一副厚重眼镜,镜片后的大眼睛黑溜溜,看着很憨,很憨。
陆佩兰回她不用,又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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